走了三五里地,丹歌自家反倒走不太动了。敢斗觉着了,见她面孔惨白,便问道:“我说丹歌,你莫非也伤着了?”
丹歌说个“不”字,便勉强又走了。敢斗不让她搀,叫宝卷赶上来,把这一情形说与他听,并大声告诉前头的秦娥:“丹歌也弄伤了哪里,这回你怎么说?”
秦娥、宝卷一个从前头奔到,一个从后头赶来。
秦娥道:“姐姐怎么了?!”
宝卷则蹲下身子,摸了一摸她的腿,便碰着一手血,叫道:“不好,确然伤着了!”
秦娥跺脚道:“我说姐姐,你救我时挨那贼人的三股叉了,一直忍到现在,不肯叫我几个得知!”
翻雨听见了赶来,痛心说:“都怨我心肠太好,让你俩斗那狠货,没想到反倒害了你们!”
丹歌面色苍白,却仍在笑:“妹妹,姐姐,都不必如此着急,一点小伤而已,不值得为我一人停下来。”
还责怪宝卷道:“都是你大惊小怪说坏的,看我以后不惩罚你!”
秦娥让宝卷搀着丹歌,小心翼翼察看她的右小腿,发现那里伤了一长溜,血都渗透进棉裤了,一按一包血。她问:“姐姐,老实说,此处是否已麻木了?!”
丹歌倔强地推开宝卷,笑道:“哪麻木了?没嘛!秦娥妹妹,你前头照旧带你的路。”
又对翻雨说:“翻雨姐姐,你后头仍然压你的阵。俺能行,不信这就走给你们看!”
真的走起来,吓得宝卷叫起来:“丹歌,你这不是胡闹嘛!”
仍要去搀扶她。秦娥扯住宝卷,对丹歌说:“好吧,既然姐姐说还能走,就独自多走几步,给我等看看!”
丹歌笑着,先迈出左脚,极轻松;接着就是右脚,很勉强,几乎是拖着跟上的。
接着又是几步,老样子。但这几步走下来,她不能再走了,落在后面的右脚再也拖不动了,而且因为左脚也没了力气,整个身子都在打飘,宛如雪中的飘蓬。
秦娥上得前来,厉声说:“姐姐休得逞强,不然看你以后如何舞来蹈去!”
丹歌伤感一笑:“也好,免得再四处卖艺、猪羊不如了!”
说罢,推开又搀着她的宝卷,仍要走:“就是没了一条腿也要抵达江南!”
宝卷哭了,上前抱住她:“姑娘听话,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
丹歌冷笑:“奇怪,我断我的腿,你走你的路,你哭我,又何苦?!”
宝卷哭得更凶了:“姑娘不晓得自家的舞跳得有多好,真是……真是人间少有,天上不多哪!”
“还有呢?!”
“就为这个,不能叫你再走下去了!”
丹歌摇首说:“恐怕还有另一样东西公子舍它不得哩。”
宝卷翻着眼睛道:“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