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宝卷说:“只可惜快熟的驴肉我都没狠狠咬上一大口!”
蓦地失去作为脚力的驴子,丹歌就走不动了。她的脚伤没好倒也罢了,甚至陡然恶化了,为此身上烧得厉害,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再不救治眼看就快不行了。
不错,兵分两路之前,为人精细的秦基业给过秦娥一只装丸药的囊橐,可囊橐不幸挂在驴子上,连同里头的金创药一起被夺去了!
秦娥使劲怪罪自家,跌足掉泪说:“都怪我!我为何要把那么要紧的药挂在驴子头上,可见该死的是我秦娥,不是我的好丹歌姐姐!”
没奈何,她不能失了期,只好喝令赶路。她含泪对在宝卷背上浑然不觉的丹歌说:“好姐姐,你好歹挺住了,只要到得乾元村外的砖窑遇见你我共同的阿爷,你就死不掉了!”
翻雨向来心肠硬,但这次给秦娥说哭了:“好妹妹,真像秦娥说的,你可千万不能死了,叫孤苦伶仃的胡儿姐姐继失却兄长后又丢失妹妹!”
宝卷听得她这么说,鼻子一酸,泪水滚滚而下,——头一遭真正心疼丹歌了。
他边走边哭说:“好丹歌,你听着:即便是害过你、还在害你的我,你恨死的谢宝卷,也舍不得你死!你千万要撑着了,直到遇见师傅!你死了我可怎么办,身边没个排忧解难的女孩儿,往后这心里便如这般雪地一般凄凉了吧!”
十来里地走下来,丹歌再怎么身轻如燕,宝卷也觉着后头的她热沉得如同一只生着火的大铁炉子,渐渐跌撞固有的步子了。翻雨要替他,两个黑昆仑要替他,他都不肯。
秦娥唯恐他也病倒,厉声下令道:“宝卷,你放姐姐上我的背,我驮着走!千万不能慢下来,一慢姐姐就没得救了!”
宝卷又哭开了,刚把丹歌放在她身上,敢斗便道:“姑娘,别忘你有我呢!”
秦娥急得眼珠子都快爆出了,喝道:“你闪开,别挡了我的道!”
敢斗见她杀人般凶狠,便连忙闪开了。他紧紧跟在她后头半步远的地方,怕她气力小,会与丹歌一同跌到。秦娥自然很有些气力,即便驮着丹歌,奔跑起来也如同蹄腾腾的小牝马。
十来里地之后,敢斗替换秦娥。再十来里地,猪瘦替换敢斗。又十里来地,羊肥替换猪瘦。
最后接力的人是翻雨,所有人都承认她背着单歌,是跑得最快的一个,几乎等于绝地,等于超影,等于逾辉,等于腾雾!
封驭年齿最幼,个头最小,能跟上跑着的同伙就够不错了,自然是惟一没接力驮一驮丹歌的人。
眼看女曳落河翻雨也跑得力不从心了,宝卷呼哧呼哧跟在最后头,喊着说:“翻雨姐姐,你不行了就歇下来,再由我驮,我几乎是丹歌的亲丈夫,我不来,谁来?!”
追上去,刹那间从最后一个到最前一个,挡住翻雨去路。
翻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