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师傅,天下大乱了,天子都朝不保夕,这你不是不知道。你说我一个杨府的寻常青衣,哪来那么大的奢望?杨去尘若是人,就得吃东西,不然就是师傅有意饿毙他!”
秦基业给她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眼睁睁望着她又脚不点地跑起来。
解愁意犹未尽,边跑边说:“秦师傅,不是我有意冒犯你的虎威:你既然如此仇视杨国忠一门,当初就不该因爱惜自家性命或者贪恋他人钱财,这般草率应承带杨去尘去江南!
你既应承了,就要叫他好端端抵达江南!我听人说师傅重然诺、讲义气,何以今日你倒嫉恨起乳臭未干的杨去尘来了?!”
众少年不禁暗暗替她捏着一把汗了。
晋风更是为解愁而着急,撒腿舍命追上去。待渐渐接近了,说:“解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该这么对师傅说话!好了,快快先向师傅赔了罪,再去见去尘不迟!”
解愁一半接受她的好意,停下回头道:“师傅,我先给去尘送吃的,回头再向您赔罪,行不?!”
晋风这才放心了,陪她奔跑一段路。她见去尘就在前头,已歪倒在雪地上,便停下来,回头奔向众人那边。
秦基业多少有些下不了脸面,可又不得不承认解愁的话是对的,只好点了一下头道:“行吧,谁叫解愁对杨去尘有这般深的感情。反倒是我,已经到了不怎么懂得小丽人心思的年岁了。”
翻雨就在他边上不远的地方,听见了过来说:“大哥,你肯定解愁身上没有突厥血统?”
“你问她不就晓得了?”
晋风奔跑回来了,喘息着说:“解愁对我说她已后悔莫及,不慎说这么多冒犯师傅的话。不过她抱怨说:‘师傅到底还是不明白,就是换了其他人那么饿着,她也会恁么做的,与情愫无涉。”
秦基业愈加窘迫了,只好不吭声了。他不吭声,别的人也都不吭声,光站着,觉得尴尬,便咂吧几下嘴,搔搔脑袋。
猪瘦一直以来就认得解愁,过不多久,他说:“师傅切莫生气,据说解愁从前对万春公主也是这么说话的,一次公主恼羞成怒,差点要杀了她。后来嫉恨在心,非得打发走她,故而此次杨国忠要她跟着去尘走。”
羊肥也说:“猪哥说得是真话,解愁得罪公主的事我也晓得不少!”
秦基业及时下台阶,释颜笑道:“好了,你们不必把师傅当成公主。师傅不生气,反而对解愁另眼相看了。”
秦娥笑道:“诸位兄妹别以为解愁这是犯上作乱,师傅心里头说解愁长着俠肝义胆哩,今后怕是越发了不得呢!师傅,你说呢?”
秦基业很满意闺女的说法,笑道:“知父莫如女嘛!”
众少年全然放心了,说去尘起码不该饿死,解愁那么做极为在理。敢斗与众不同,注意到一个给忽视的问题,张望四处道:“蹊跷了:为何只见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