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性子抗争,乃毒果也;反之,自可放心食用。”
秦基业双手合掌道:“师傅的大恩大德在下与少年没齿不忘!”
老和尚道:“战乱之中多活一个少年总是好事,——这一战事要损却我大唐多少青年的性命!”
蓦然,解愁匆匆跑来:“蹊跷了!封驭消肿了,脸上也有血色了,呼吸如你我一般平顺了!”
众少年欣喜不已,跟着她去禅房探望。只有秦基业还跟老和尚对话,说一些无关大局的闲话,佛法,诗赋,等等。再后来,众少年回来了,又喝了一些山泉烹制的茶,便不知不觉歪头睡着了。
秦基业与老和尚仍说着许多话,丝毫不知疲倦似的。但他不得不终止对话了,既然翻雨总用她那美丽而清澈的双眸睃他,令他想起他答应她的二十一个祭日来。
那天,答应翻雨同她用二十一个祭日祭奠四个曳落河后,他颇有些后悔。不是后悔祭奠先他而战死的四个突厥好汉,而是后悔变相答应与翻雨单独祭奠他们,—
他真的太过喜欢她,她的容颜,她的体态,她一切的一切,唯恐在二十一个祭日里近距离单独与她相处,无法掌控自己,忽然发癫似的搂住她狂吻她,最终抱起来她,索性找个隐秘的地方做亲去。
而发生过这样的开端后,可以想见的结局是:这么多年以来,为了谋生,为了理想,他太过疲倦,太过旷色,如今有了做过亲的女曳落河在身边,自然还想几次三番做下去,再不肯动身去江南了。
因此,他即便不可逆转地答应了她,也得冷淡她,疏远她,跟她规定好应有的界限,免得她激情四射,主动与他做亲。
总之,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因此,趁着翻雨再次看他的工夫,他用眼神示意她先出去,在偏殿等他。
翻雨出去后,他又跟老和尚搭讪,问他是否可以为他和一个失去四位亲兄长的姑娘主持祭奠法事,念经发送死者的亡灵。
“可是恰才出去的那位胡姬?”
秦基业只好点头承认。
“这样的法事老衲不妨一做,可那位姑娘似乎更乐意施主的身边不出现老衲。”老和尚什么都懂得。
“没关系,这是二十一七里的头一个,法师在场不妨事。”
于是,翻雨等来的不仅是心爱的秦大哥。
“小妹,”秦基业说,“我大唐有请法师念经发送亡灵的习俗,你既已归顺大唐,可否认可这一习俗?”
翻雨点头,很坚决。
故而,秦基业和翻雨祭祀绝地和超影的种种详情不说也罢,既然有第三者,深山里神一般的存在——法师在场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