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你下去上来、上来下去,一个猛子接着一个猛子扎,影响明日赶路。”
“那流水又能与师傅多呆一会儿了!”流水说了,便抢着持火把,又去稍前头擎着。
到天快亮的工夫,从河里摸上来的河蚌越来越多。秦基业见差不多了,便对流水说:“够了!明日还要上路,你别耗光了气力!”
这样,流水也就上得岸来,抹干净身上的水迹,穿上衣裳。秦基业又说:“这些河蚌不必拿回去了,明日一早叫猪瘦、羊肥来取,烤干了之后,你也带些路上吃。”
流水点头不说话,又打着火把走在稍前头。
到了棚子跟前,秦基业扯住他,轻声说:“一早还是尽量与众人打声招呼,他们自会懂得你的苦衷的。”
流水摇头说:“真怕到时候走不成了,那头牵挂娘亲的心又得悬着,两头相加,七上八下。”
秦基业只得说:“好吧好吧,师傅这就悄悄催猪瘦、羊肥起身,连夜烘烤干河蚌肉,以便一早你带在路上吃。”
流水说:“其实不必了,他俩太辛苦……”
“无须多说,这是一定要做的!”
流水便不再坚持。
秦基业恰待要走入自家独用的棚子,却见流水倒退着走出男孩儿睡的棚子,而去尘、敢斗、宝卷、封驭、猪瘦、羊肥、鱼二、元宝簇拥在他后头,一双双眼发着光,多是泪水在作怪。
与此同时,间壁的棚子走出所有女孩儿来,秦娥、丹歌、解愁、晋风,眼中也都噙着泪花儿,——显然都知道流水一早要独自转向东北方,去取他的娘亲了。
流水很是惶惑,不敢看众人,连忙低头道:“流水造次,打搅诸位兄妹睡眠了,实在是……于心不安!”
秦基业自然不能去睡了,到流水边上问道:“是谁去古墓边上偷听师傅与流水说的话了?”
元宝出来,垂着脑袋说:“我哩!”
秦基业道:“你不是早睡下了?”
“我与鱼二、流水挨着睡。后来醒来,不见流水,心下便说不好,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在外头别出事。便起身找他去,没想到却在那个大古墓附近无意听到他与师傅说的话,便回来先说与鱼二听。鱼二很吃惊,没料到弄醒所有人了。”
秦娥说:“男孩儿吵醒了我们,我们也晓得了,不动声色等着流水回来。”
秦基业说:“既然都晓得流水与师傅说的事了,就此跟他作别吧。好歹相处了几十日。”
没人劝阻流水去取他娘亲,反倒想出一个办法,由秦娥说了出来:“师傅,我们众人索性送流水去取他娘亲,然后一道回头南下。”
流水大惊失色道:“不可,万万不可,东边的叛军比这里都多,颜真卿起义兵反正的平原县就在那一带!”
秦基业道:“说得对,切不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