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了,还是找一个僻静处所将息几天,正好可以疗伤解乏,正好可以等流水跟他娘亲赶上来。”
学述很正直,容不得半点虚假,嚷着说:“师傅,这里刚起过内哄了,莫非你看不出来么!”
去尘正在他边上不远,咬牙切齿道:“好个不知隐藏事端的书呆子,看我不收拾你!”
“师傅,一行人切不可兄弟阋于墙呵!”学述并不惧怕,又道。
秦基业又扫了众人一眼说:“不用说,自家人方才打过了。师傅没啥可多说的,只请你们暂时搁置一切争议,别刚会耍几下军器,就都心里痒痒的,先在自家人里头打出输赢、分得高下。想打要杀有的是机会,师傅给找你们外头的对手,免得只会起来内讧,造成这个伤那个哭!”
学述似乎仍不满意,道:“师傅,古人说得好……”
“好了,古人早死了,今人也死了不少!”秦基业有些不耐烦了,呵斥他说,“你也跟着去吧,找个歇脚的处所最最紧要!”
见众少年都跟着秦基业走了,学述唉声叹气,摇头晃脑,最终跟了上去。不过,他尽量离去尘远远的,免得遭他报复。
秦基业带着众人尽量走得慢些,不致扬起尘土来。走的又是侧路,尽量远离刚探明的交战地点。
一路上气氛紧张,倒不是因为贼兵就在附近,而是内部阵营分明、充斥敌意:宝卷、封驭跟着去尘走,当然是被迫的,不敢说什么,若是去尘忽然要换一匹战马,两人不敢拒绝,指谁谁让马;秦娥、丹歌等人则簇拥着敢斗走,眼睛始终盯着去尘跟他的家伙看,以防他忽然之间还要对敢斗动武。
只有学述不介入纷争,单独走在最后头。既然前头的马走得并不快,就方便他边走边读,之乎者也了。
学述正在自得其乐之中,前头的晋风拨转马头,风也似地过来了。一个轻松拐弯后,便挨着他问道:“学述兄,你嘴里念啥呢,如此津津有味?”
学述看都不看她说:“《诗经》。不知晋风小姐念过没有?”
晋风老实说:“我自小便不喜欢念书,家父把我当男孩养着,并不刻意管束,所以越发野开了。
《诗经》当然也曾设法念过,可一翻书页头就犯晕:书里头分明都是些不识的字,说的又是让我听不懂的话!不过俺或许现在人大得多了,看着不再头昏了吧。
学述兄,你将书给我,叫我睃上一眼,再试着念一下子!”
学述便把那书给了晋风:“其中也有不少人生的道理,不光诗情画意。孔子曰:‘诗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晋风惊喜道:“既如此有趣,得看上一个时辰!”
忙看,可刚睃了第一页,人便在马上晃动着了,咋舌道:“我的天,如今人倒大了许多,为何念起这书来还这等深奥?!还你拉倒,不看也罢!就与你说说话,不也胜似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