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浑家便是了!解愁仍归杨去尘所有吧!她已是杨去尘的人了,我犯不着吃去尘的残羹剩饭。
对了对了:难怪我那死去的兄长那么怀恋江南的春景!现在想来,他恋恋不舍的其实该当是江南的美女呢!”
解愁来到去尘跟前,盘腿坐在他边上:“五郎为何不跟大伙一道念书?”
去尘凶狠说:“你念你的,我坐我的!如今是尚武年代,可你等女孩儿偏去奉承一百无一能的书呆子!”
解愁耐心说:“学述能文不能武,五郎能武不能文,都不是完人。他容得下你,你为何就容不下他?”
去尘不容她替学述说话,立刻站起道:“别再烦我了,如今你都教训起我来了,可见天下真的大变模样了!”
解愁忧心忡忡说:“五郎,你好歹应承我:千万莫去害他性命!你若害他,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去尘说:“他的性命自有人取了去,不消我动手。”
解愁攥着他的手道:“这么说,五郎应承奴家了?”
去尘挣脱出手说:“应承便是了,你少罗唣!”
其实,他心里说:“我哪还杀得了颜学述,——既多长着一双手,便是怪人或神明!”
此时,学述的另一双手翻雨已经悄然挪到秦基业身边,耳语对他说:“大哥好好记取这情诗,一字一句都别弄错,闲暇时教奴家用大唐的文字写下来。”
“你为何也自称起‘奴家’来了?”秦基业听得有点刺耳,故问道。
“听这样的诗,喜欢的又是你这样的大哥,”翻雨说,“俺忽然想试用‘奴家’这个娇滴滴的称呼。”
“小妹,你是女曳落河,这种自称不适合你。”秦基业说时皱着眉头。
“那你说,”翻雨冷笑说,“适合我的法子是什么,你说?”
秦基业摇头摆手,示意她别说了,同时表明不清楚适合她的法子是什么。
“既然大哥要我保持女突厥的本色,”翻雨目光灼然,进一步说,“为什么不带我去僻静处,成全我想干啥就干啥的初心?”
秦基业心突突跳着,但忽然之间发现众人都在看他和翻雨。他慌乱不堪,便忽然起身,从猪瘦腰际夺来牛角号,呜呜吹起来。
走了约莫四个时辰,挨近一座不甚高极险峻的山。此时,山路顿然变得陡峭。秦基业说:“翻过去便是淮水,过淮水就能一直往东,一处接着一处去约定地点等流水与他的娘亲。”
众少年兴高采烈,催动马匹上山,不料却遇见十几个痛哭流涕的流民。其实是先听见哭声,后望见人影,——都在树荫下坐着。秦基业叫众少年马上暂歇,自己与翻雨、秦娥下马去询问究竟出什么事。
一个老者手里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告诉秦基业等仍:“前头有强人把守关隘,索要南下难民身上携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