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猪儿刚叫几个士兵脱了衣裳,去送马与秦基业,有个牙将嚷道:“将军大人,这万万使不得!你是为捉拿杨去尘而来,天子正等着你送杨去尘去洛阳,亲手脔割他身上的肉,为何事到关键时刻,将军大人却转了念头,要与秦基业和他带着的少年子决斗一场?!”
李猪儿发怒了,一亮金错刀,那个牙将便身手分离了,其余的贼兵没再言语了。
稍后,越来越黑的树林子里来了白马白人。白马之所以白,是因为天生是白毛;白人之所以白,是因为光着身子的缘故。众少年之中的女孩儿一个个转过头去,不屑张望那几个一一丝不挂的贼兵。
那些贼兵身量甚为高大,又长着深目高鼻,来来去去了好几回,李猪儿答应送与秦基业的十匹好马便到了秦基业身边。
擅长相马的秦基业惊喜道:“毕竟是安禄山的宠臣,竟随身携带备用的天马;到底是安禄山的亲信,恃宠而骄,这般轻易送了敌手整整十匹好马!”
蓦然,光着身子的贼兵有一个还没走,说:“李猪儿大将军说了,最后这一批给了你,他就带人往冈下撤,等着你抵达西北方即行开战。”
秦基业道:“在下知道了,你可回去复命。”
敢斗却拦住那贼兵问道:“到那时你也是我们的敌手之一?”
那马夫深陷的双目射出残忍的光芒道:“正是,没我岂不可惜?”
说了,便箭步去了,须臾就不见了,但白晃晃的光似乎仍在前头晃动。敢斗不胜欣喜,自言自语道:“此人与同伴必定一身好武艺,如此则我与众人不枉在熊耳山里练了大半年的武功!”
目光炯炯问秦基业道:“师傅真要我们与等同数目的贼兵决一胜负?”
“糊涂!”秦基业道,“一开头李猪儿的人马与我们的人头数一样,但师傅保证李猪儿会悄然增兵,所以断断不可恋战,否则师傅没必要想出这个谋略来!”
翻雨也苦口婆心对众少年说:“此战我们不为厮杀,而为逃脱,切记切记!”
众男女都一一点头,而男孩儿脸上的神情告诉秦基业,略交战一会儿便撤走,他们多少有些不服气。
忽然,李猪儿从老远处叫喊道:“姓秦名基业的大唐汉子,我正率人马往冈下撤,去西南处等着你转到西北方去。”
秦基业叫喊道:“我等这就下冈子去西北方向!”
便叫众少年赶紧把装了豆子的竹桶带上刚到手的骏马,道:“去尘,你的马本身就好,无须更换戴白星了。其余人除了师傅我,猪瘦,羊肥,其余一概更换战马,换下的慢马,能带则带,不能带则弃之!”
晋风道:“那两匹叫绝地、超影的小马驹呢,带不走一并弃之?”
秦基业正色道:“哪能呢!一来都是未来的骏马,二来在师傅眼里又是你们早已忘记的绝地、超影两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