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他大怒,徒然无助望着秦基业等人愈加去远了,且都在转首大笑。
他羞愧难当,使劲叫喊道:“速速用佩刀砍马屁股,一痛便不贪吃了!”
说罢,他率先这么做了。那马果然又朝前奔跑起来。其余贼兵也做成功了,又汇集到一处,渐渐兜围上去。眼看又近了,忽然前头刮来一阵红色烟尘,挨着碰着便辛辣无比,疼痛难忍。
贼兵人人叫喊,无不捂着眼睛。他们的战马也疯嘶狂鸣,有不少腾起前蹄;还有不少踩着同伴,顿时倒了的不少。李猪儿又摔下马来了,伤着另一边的口角。
他勃然大怒,手中的金错刀猛然搠进马腹,待到出来,已带着许多白花花红赤赤的肠子了。此时的秦基业一行人早已逃逸而去,至少今日休想再追得上。
见轻而易举摆脱几百来号安禄山的禁军,众少年喜不自禁,马上欢呼雀跃,纷纷夸赞秦基业道:“还是师傅英明,想出如此妙的计策来!”
“真带劲,只可惜没能短兵相接战他一战!”
“贼兵和李猪儿今日吃了两股风,一股叫黄豆子,一股叫上红辣子!”
“可都不好吃,吃了要死人伤人呢!”
众人心头的狂喜难以控制,恨不能立刻滚到莽莽苍苍的草甸子上,痛快淋漓地搂一搂叫一叫。
去尘死里逃生,是最为快乐的,因此率先从马上扑入草丛,一口气翻了许多筋斗,一刹那间挨地的不是手脚,而是军器,他的温侯戟。
眼看其余少年多有仿效去尘的,秦基业不敢大意,喝令道:“休得得意忘形!贼兵还在后头,须得加快奔跑一个时辰再歇下脚步来!”
见只有去尘不遵命,便训斥他道:“赶紧上来,不然牵走你的马,叫贼兵追上你就此罢手!”
去尘又是一个筋斗,轻轻巧巧落在马鞍上,笑着说:“师傅,你既已出了妙计摆脱李猪儿,何必脱裤子放屁,威胁将俺送与李猪儿?”
这话等于变相骂秦基业脱裤子放屁,故此其余少年都掩嘴大笑,嗤嗤声溜出指缝间。
秦基业自家也笑了:“好了,就算我脱裤子放屁吧。”
众人愈加大笑起来。
“你几个想想,李猪儿若要追,会认定我们跑哪个方位?”秦基业提醒众人问。
敢斗道:“自然认定我等仍要折向西南,而后渡过淮水。”
学述道:“我持同样看法。”
秦娥也说:“多半不超过这种想头。”
秦基业便道:“那索性先跑西北方,再奔东边,最后折向淮水北岸,渡口选在几百里地之外!”
便一马当先奔在最前头去,众少年不敢怠慢,全都跟上去。他们之后是两匹小马驹,一匹叫绝地,另一匹叫超影,父母已死了,——因为跑不太快,为贼兵的箭镞和刀枪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