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后头听那古怪的声响,结果一个个煞白了脸,惊呼说:“贼兵做啥子名堂?!”
“在做小山似的云梯吧?!”
“这下石堡寨要陷落了,男女老幼要死光光了!”
秦基业一行人一点不费劲听得下面贼兵的动静和上头难民的惊慌。秦基业道:“不用说,贼众在赶制攻城战具,有意放大声音,叫这里的人惊恐万状。”
“若是看得见究竟在做啥倒也罢了,越是看不见越是瘆人。”翻雨说,“就跟那年在天山深处遭遇野狼围困一个样:狼嗥时最可怕,看不见究竟有多少只野狼,待到不叫了奔来了反倒心定了。”
“那年你还小,没想到都还记得。”秦基业说时用爱怜的目光抚慰翻雨。
她嫣然一笑说:“你别忧心我,我一点不怵。”
其余人也都从容沉着,跟百姓表现出来的惊恐截然不同。
这样的动静一连响了十几日,从早到晚,从夜到明,造成守方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这些日子以来许多人顿然消瘦了,因夜里白天都在恐惧中度过,一刻都不曾睡着的缘故。
甚至有若干年纪过大的过小的,忽然之间便倒地死去:既不是病死的也不是饿死的,是给活活吓死的。
“与其一味做惊弓之鸟,不如主动出击!”新的一天早上,去尘亢奋道,“今日天黑,谁敢随我下去摸近贼营看个究竟?!
对了,或者干脆偷袭一番,烧毁叛军正在做的家伙最好,纵然不成功,起码看清贼众正在弄的名堂,回来说与无知的难民听,人家也不用这么惶惶不可终日了!”
“你有这样的勇气和智谋,师傅很喜欢。”秦基业说,“可是李猪儿早设了成百上千的暗哨,传等着你去劫营呢,不然那天不会当众对你行激将法,说你百无一能。”
“不可能:我这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再说李猪儿这次并非为我而来!”
“他表面上越是声称为郝天师而来,就越是冲你杨去尘而来。”解愁说,“他是安禄山的**和爱将,爱主子所爱,恨主子所恨,当然要活捉你进一步讨好主子,不然寝食不安呢。”
“这么说,我等只能坐等贼兵做成大杀器,不是粉身碎骨就是束手就擒了?”
秦基业面色凝重说:“无奈得很,只能他走一步我走走一步。”
“人家主动,我们被动,败局已定!”去尘愤然说。
“他走在前我走在后,我就能因地制宜随机应变,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必由之路。”学述说。敢斗说:“没错!”
“是没错。”秦娥说,“不过若再这么围在山上,流水到了寿春南门就等不到我们了,现如今已经进入七月了。”
“只能委屈他带着娘亲去下一站等了。”秦基业叹息道。
“流水未必能按时抵达寿春南门。”翻雨说,“如今这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