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坐下,可是坐下又不安心,又站起来,下意识的然后又坐回去,一时之间,完美的诠释了坐立不安这句成语。
这日,他又在烦躁不已的时候,忽听得书房外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贺拔胜与独孤信脸上都是大喜之色,联袂而来,两人人未到声已到。
“黑獭有救了,黑獭有救了。”
两人手上都拿了一纸榜文,贺拔岳听罢不由得大喜,抢过榜文看了,立刻也面露喜色,道:“咱们这便去大将军府邸。”
大将军府邸中,尔朱荣手中也拿着一张文书正翻来覆去的看,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也有些奇怪。
不一会儿,高欢也走了进来。
他抱了抱拳行过军礼,立在阶下。
尔朱荣扬了扬手中的公文。
“潘妃产下子嗣,陛下颁下诏书,立为皇太子,改元武泰,除谋逆之外,自余罪犯,一概不论,皆在赦免之列,天下大赦。你怎么看?”
高欢听罢,看了看一旁站立的贺拔岳和独孤信,心知尔朱荣实际上问的是宇文泰的事情。
因为若天下大赦,除非十恶不赦,谋逆大罪,一切皆在赦列,以宇文泰之轻罪,是必然在赦免之列的,天下大赦的文书贺拔岳、独孤信肯定是早就听到消息,所以比他先一步赶到大将军府。
他们一定早就请求赦免宇文泰了。
赦免了宇文泰,对他而言,对尔朱荣而言,确实没什么好处,按照斩草除根的政治理论,自然是杀掉好,但是宇文泰这事情由于萧赞携带巨资前来营救一事,已经弄得街知巷闻。
这么一桩街知巷闻的案件,如果违抗陛下天下大赦的圣旨,民众无疑会有议论,而且,这几乎会给所有尔朱荣的政敌一个违抗圣旨的借口。
对一个臣子而言,无缘无故的惹一个抗旨不尊的名声自然在政治上是失分项。
他想了半天,将这件事的权衡利弊分析了一通,猜测尔朱荣肯定也想到这些,道:“陛下既然大赦天下,咱们做臣子的,自然是遵从陛下旨意。”
他话音未落,贺拔岳、独孤信已经趁热打铁。
“大将军,黑獭理应赦免,况且,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末将愿意将他带在身边,时时教导。”
尔朱荣本来便有些迷信,这时见高欢、贺拔岳这两位左膀右臂意见一致,心知抗旨不尊这四个字自己暂时倒也还是惹不起,当下挥了挥手,有些丧气,道:“好吧,贺拔,你去牢里,传我将令,赦免黑獭,把他领回去吧。”
贺拔岳、独孤信大喜,喜形于色,当下领命立即告退。
贺拔岳家门口,这时贺拔胜、贺拔仲华等人也早已闻听得好消息,正在部署给宇文泰接风洗尘事项。
不多时,只见街角转弯处,宇文泰换了一身新衣裳,但仍是白色孝服衬底,腰间扎了一条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