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中,显然是不可能的,对于宇文泰来说,不能将麻烦带给贺拔岳,这是做人的底线,做兄弟的担当;
萧东奇其实还有一个去处,她可以去找高欢;
但找高欢,又有什么用呢?
和宇文泰的考虑一样,她去找高欢,可能也会祸水东引,使得萧赞可能将矛头对准高欢;
因此,她也不想去找高欢;
她之前在牢中出来时,迷迷糊糊醒来之际还曾见过高欢,她感觉高欢救了自己,自己还去给他添麻烦,这自然很不好。
但这些似乎也并非她不去找高欢的理由;
有宇文泰在身边,她忽然不知何时,心中有了一种妥帖的感觉,似乎还是和宇文泰更熟稔些、更安心些;
自从宇文泰陪她度过黑暗、度过恐怖噩梦、穿行在暗夜之中,这种感觉日渐变得浓烈,高欢的身影渐去。女人总是喜欢能给她安全感的人。
她也还可以回去找萧赞,但萧东奇这时心有余悸,萧赞那狰狞的神色,她几乎不想再见。
那接下来该去何处呢?
萧东奇没了主意。
宇文泰见她皱眉,静静的抱着膝盖,别样的美。
他淡淡的欣赏着,如欣赏一幅名画。
道:“你衣裳都汗湿透了,去洗个澡吧,我给你买了换洗衣裳,放在洗沐间了。”
萧东奇“哦”了一声,噩梦中醒来,先是惊怕,后来又与宇文泰分析噩梦,却忘了衣服早已汗透。
宇文泰为她打开了窗,窗外繁星万点,夜晚凉风一吹,她才醒悟到汗湿的衣裳已经快干了,但这时穿在身上还是感觉极其难受。
她下的榻来,依宇文泰所言前去洗澡;
宇文泰见她去洗澡,当下便也提起笔来,铺开信笺,开始给贺拔岳写信,信中他约略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大略叙述了一番。
前面的经历自不必说,独孤信、李虎与他一起行动,相信他们两人回去也会汇报;
他主要是将后面的经历比如发现萧赞从高欢手中劫人、以及萧赞忽然暴戾,萧东奇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之事简要说了。
至于接下来,两人的行踪去向,他心中虽然有了计较,却未明说,只用了一段暗示,只说会待一段时间,会找名医替萧东奇治疗;
这个暗示是他和贺拔岳之间通信的暗号;
会将非常重要的讯息隐藏在信件的第某行第某字第某字上、第某页第某字第某字上,只有贺拔岳能读出这个讯息。
他信件写的很慢,边写边措辞,顺便等萧东奇洗完和堂倌送吃的来;
她今天一天几乎都在睡觉,也没怎么进食,现在虽然已经入夜,但还在戌时三刻,不算特别晚;
他也睡了大半天,醒来后又来照顾她,他也几乎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