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一锭金子,当下老实不客气收下,收留了二人。
经过一夜调养,陈庆之的伤势已经大大减轻,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只是脸上脖子上伤痕犹存。伤势已经微见好转。
宇文泰这一夜几乎也是衣不解带的留在床边伺候,令得陈庆之大为感动,慨叹宇文泰虽然身为北人,但是难得之处较不少南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宇文泰见他伤势略好,当下问起那日他与萧赞相约之事。
陈庆之当下简要说了,那日萧赞约他,先是问他为何萧衍不再增兵?陈庆之对此自然是难以回答。
后来又问道羊侃何以中途转向,径直向建康方向去了,而不是来洛阳与陈庆之汇合?
这些问题,都是本该大梁朝廷回答的问题,陈庆之自然是虚与委蛇,并未深谈,后来萧赞又劝陈庆之杀掉元颢,说他得到情报,元颢密与临淮王元彧、安丰王元延谋叛梁。
元颢终究是魏人皇帝,洛阳又是魏国数十年经营,大家都不肯受制于大梁。
陈庆之知道萧赞所言大半属实,其实就是萧赞不告诉他这些,他自己都能感受到,他虽然知道萧衍可能不会再派兵,但是萧衍皇帝这人很投机。
萧衍先前不肯派兵,是因为萧赞既然不忠,那么洛阳自然无法夺取,无法夺取派兵送死自然是得不偿失。
但是自从陈庆之取得荥阳大捷,轻取洛阳之后,大梁建康那边似乎又传出消息,有意派兵,陈庆之当日得了这个消息之后高兴非常,便与元颢商量。
当下还郑重其事的上了一封书给元颢,写道:“今远来至此,未服者尚多,彼若知吾虚实,连兵四合,将何以御之!宜启天子,更请精兵,并敕诸州,有南人没此者悉须部送。”
这封书载于《通鉴》,只不过这里面的天子乃是梁武帝萧衍,其中提了两个增兵办法,一个是向大梁请兵,一个是征发大魏本地的汉人当兵。
不过,元颢心中想到陈庆之兵不出数千,已自难制;更增其众,自己哪里还能约束得住?
当下坚决不同意,当下瞒着陈庆之给萧衍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到:“今河北、河南一时克定,唯尔朱荣尚敢跋扈,臣与庆之自能擒讨。州郡新服,正须绥抚,不宜更复加兵,摇动百姓。”
萧衍本来进兵的心思就不那么坚定,接到元颢这封书信之后,立刻就把所有的兵都给停了。
这些事情,陈庆之都原原本本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待萧赞告知,但他也颇无奈,洛中南兵不满一万,而羌、胡之众十倍。
形势发展到这个局面,北伐其实已经注定失败了。
元颢作为间谍头子,自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在筵席之间,便劝陈庆之道:“将军威行河、洛,声震中原,功高势重,为魏所疑,一旦变生不测,可无虑乎?”
“不若乘其无备,杀掉元颢据有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