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元明月这时上前进言:“陛下,你看,我说吧,幸好是暂停了他们劫营的任务,不然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过河投敌去了!”
元修道:“他们为什么逃?”
那宦官道:“他们、他们说去投奔宇文泰去!”
元明月冷笑不已,道:“想不到呀想不到,在陛下患难之时,这宇文泰不但不帮忙,反而还来挖陛下的墙角,这可真是人心隔肚皮了。”
元修气的浑身发抖,口中嘟嘟囔囔,这厮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宦官这时辩解道:“老奴瞧着倒像是陛下不让他们劫营,激愤所致,不像是宇文泰布局!”
元明月怒道:“你区区一个阉宦,你知道什么?”
那宦官见元明月柳眉倒竖,情知她是元修的心头肉,道:“老奴失察,老奴失察,死罪,死罪!”
元修不耐烦的挥手斥退。
一名传令兵与弯腰退下的宦官擦肩而过,传令兵跪下,双手高高举起一封书信:“陛下,逆贼高欢有书信到!”
元明月上前就传令兵手中取过书信,递给元修。
元修这时心胆皆裂,惶恐不已,战战兢兢的读着:“陛下谨按,臣所以拥兵聚众,据长河以北,实为捍御关中逆贼,闻宇文黑獭已潜派兵马欲袭洛阳,臣恐一旦退兵,则洛阳遂为小人所据。”
“臣之处境艰难,陛下所见,若不退兵则违陛下恩旨,若退兵则恐关中贼子扰乱神都,臣殚精竭虑,恐不能退。臣宁负不忠之名,不能使国家陷于艰危之中,伏祈陛下照鉴!臣高欢不胜惶恐之至,百拜顿首!”
元修看完,将信撕扯得粉碎,怒形于色,嘶声道:“高欢不退,高欢不退,奈何?”
元明月这时哪有计策可施,这时见元修状若疯癫,她一时也彷徨无计。
她其实能感觉元修对她的好,她这时也有些内疚,她知道元修的处境自己也要担一些责,这时不由得也惶恐。
她思虑了半晌,道:“陛下再写最后一封信,逼高欢,骂高欢。”
元修这时病急乱投医,道:“对,对,对,朕最后再写一封信,就问问他,是不是准备弑君?”
元修主意已定,立即笔走蛇龙。
“丞相大军四道俱进,举旗南向,天下皆疑;朕虽不武,纵无匹马只轮,犹欲奋空拳而争死。若为丞相所弑,则本丞相立之,丞相杀之,天下悠悠之口!事在丞相耳.....”
高欢接到来信,当下也伏案疾书,娄昭君为他的茶盏中添上茶水,高欢写完,将手中写完的信件递给娄昭君,让她看遣词造句措意如何?
娄昭君轻声念道:“臣为嬖佞所间,陛下一旦赐疑。臣若敢负陛下,使身受天殃,子孙殄绝。陛下若垂信赤心,使干戈不动,臣亦必不动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