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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杀人者,人恒杀之。
这时,王僧辩、陈霸先联军而进,侯景的队伍几乎是一触即败。
之前,侯景没当皇帝前,和诸将一起嘻嘻哈哈,凡事还有商有量,当了皇帝之后,王伟用事,诸将想见侯景,没有那么容易了。
于是侯景所部奔败更快。
王僧辩等至芜湖,侯景守将张黑弃城走。
侯景闻之,甚惧,芜湖距离南京,太近,旦夕可至。
这时,侯景麾下侯子鉴据姑孰南洲以拒西师,景遣其党史安和等将兵二千助之。
侯景这时已知梁军水战很牛叉,说:“西人善水战,勿与争锋;往年任约之败,良为此也。若得步骑一交,必当可破,汝但结营岸上,引船入浦以待之。“
意思很简单,王僧辩他们打水战行,但是打陆地战不行,你别跟他们在水上交手,引他们上陆地。
侯子健倒是很听话,立刻收兵上岸。
王僧辩也很狡诈,派人上岸交战,诈败,这次诈败又装的十分像,因为陆地上,他们确实是真的打不过侯景军队,于是败得很逼真。
于是,侯子健信以为真,当即麾军追击。
王僧辩所部自然是往船上逃。
侯子健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刹那间忘记侯景的嘱咐,于是坐船猛追,王僧辩眼看蠢货入水,立刻派舟师断了他们的后路,于是水军并起,王僧辩也返回大战。
大舰断其归路,鼓噪大呼,合战中江,子鉴大败,士卒赴水死者数千人。
侯子鉴仅以身免,收散卒走还建康,据东府。
侯景闻子鉴败,大惧,涕下覆面,引衾而卧,良久方起,叹曰:“误杀乃公!“
这个时候,他当初围困台城的局面再现,只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次被围的是萧衍,而这一次,被围的是他自己。
王僧辩与陈霸先联军,舳舻闭天,长江之上往来都是梁军的队伍。
外面的战局既不利,侯景在南京城内宫中,亦不自安,他的床前兰锜自绕,然后才敢见客。
南京宫殿之内,到处都是萧衍曾经游览步行的地方,到了这个时候,侯景每到一处,都感觉萧衍的鬼魂似乎在天上看着他。
每登武帝所常幸殿,若有芒刺在身,仿佛萧衍在痛斥。
侯景住在宴居殿,常常半夜惊醒,大汗满身满脸,夜不能寐。一夜惊起数十回,若有物扣其心。
先前,他战胜的时候,这些破事儿统统没有,那时候,羊侃的女儿羊鹊已经是他老婆,他天天搂着倒也安寝,后来又娶了萧溧阳,也睡得很好。
两位美女在身边,睡得很踏实。
不过,如今羊鹊新生双胞胎,没时间陪他,溧阳公主则在岳阳之战中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