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突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与雪为舞。”塔妮娅看着林怀恩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说什么,默默地低下头来,继续铲着积雪:“是我祖父说过的话,与雪为舞——”
“亲近它,适应它,最后才能掌控它。”
。
塔妮娅不知道林怀恩知道她的意思,但她只是身体力行地做着林怀恩的榜样。
但林怀恩听着她的说法,却如有所悟。
“水性……或者说‘雪性’吗……”
林怀恩从没想到,“雪”居然也会有“性质”。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雪”是一种很普通的东西,既柔软,又轻柔,让人下意识地只能感受到美好与浪漫——
然而在西伯利亚,却完全不是这样的。
“雪……”
“鹅毛大雪……”
“漫无边际的鹅毛大雪……”
林怀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地里,背后还拉着从屋顶上铲下来的积雪。
看起来轻盈朴素的飞雪,却比雷雨可怕的多——
因为雷雨只会流淌在地上,而积雪会不断积累在屋顶上,最终将房子压垮。
林怀恩咬着牙,用力拽着背后的绳索,脚下的雪地打滑,背后的积雪沉重无比,感觉上至少有一吨重。
每一次上坡,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而在将屋顶上的积雪全铲掉之后,塔妮娅也走过来,推着积雪,让它攀上小丘,然后向着河谷的方向,推了下去。
“呼……累死了。”
林怀恩看着手中的破雪橇,上面铺着亚麻袋子,车辙已经被深深地压进了雪里。
“走吧,还要搭木头。”
塔妮娅看了林怀恩一眼,继续走向小屋。
两个人合力,把散乱的原木从雪地里挖了出来,将木屋顶棚搭了起来。
直到这里,林怀恩意识到,塔妮娅为什么要把木屋重建起来。
“呜哈……”
喝着五天来的第一口热汤,林怀恩感到身体从腹部深处暖和了起来。
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帐篷里,他们都无法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生火。
中号的天然气炉燃料有限,根本不可能用来去做熬汤这种奢侈的事情。
而若是想要使用木材,就必须在安全的空地上——至少雪地里或者帐篷里,是完全行不通。
林怀恩看着木屋里升起的篝火,耳中是屋外呼啸的寒风,整个人都宁静了下来。
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信号,没有电线。
除了面前的一蓬燃烧正旺的篝火,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