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顿时遍体透凉。
在他的记忆中,父皇,似乎还从未叫过他的全名,平日里,哪怕是再气、再怒,也是以“太子”称呼他的。
他看着弘治皇帝那陌生,甚至带着几分狰狞的脸,心里打鼓似的狂跳。
父皇,疯了吗?
他深深沉了口气,声音都颤抖般道:“父皇,您……何出此言啊?”
弘治皇帝忽而哼笑:“带一个不会医术的外人,给你妹妹治病,这不是要害死你妹妹,是什么?”
朱厚照这才恍然过来,忙道:“父皇,不是啊,儿臣怎会想害秀荣,是秀荣病的太重,昏了这么多天,儿臣心切,所以才带宁远来看看的,恰好宁远略懂医术……”
“闭嘴!”
弘治皇帝猛然一喝:“区区略懂医术,你便敢让他治病?那太医监的太医们,又算什么?”
朱厚照被问住了,想了又想,一狠心道:“儿臣……只知道宁远是不会错的,他不会坑害本宫,本宫信他!”
“你你你……”
弘治皇帝勃然大怒,愤然起身,手臂高高扬起,可最终,却是没落下。
他用力甩手道:“跪着,朕不发话,你就别起来!”
朱厚照也牛脾气似的歪着头,相当不服气。
这时,御医唐林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朱厚照道:“太子殿下,敢问给公主殿下换上薄被也是那宁远说的?”
朱厚照爱答不理的斜睨:“是啊,怎地?”
唐林捋着胡子,摇摇晃晃,微眯着的眼睛闪过一抹不屑。
弘治皇帝忍不住问:“厚被与薄被区别很大?”
“岂止是大啊,简直相去甚远。”
唐林一脸严肃道:“陛下,您想想,莫说公主殿下有病在身,便是大好一个人,在这阴冷的天,盖薄被睡觉,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被寒毒侵袭入体,遭场大病啊!”
弘治皇帝轻轻点头。
是啊,就算是没病的人,盖的少了,也容易害上风寒。
唐林继续道:“故而,臣才吩咐给公主殿下盖厚重一点的被子,怕的就是邪毒入侵,加重病情。”
闻言,一侧的张皇后立刻一个激灵,看向宫女:“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公主换上厚被啊!”
宫女哪里敢违逆,当即去寻找厚被。
“不行!”
朱厚照一抬手,坚决道:“父皇,母后,老宁说了,妹子体温过高,要散热降温,体温降不下来这病就治不好啊……”
不等朱厚照说完,弘治皇帝当即瞪了过去:“你闭嘴!”
朱厚照还不死心:“可是……”
砰!
弘治皇帝一脚踢了过去,色厉内荏:“你是储君,他是臣,一口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