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缓缓起身,先是扶仍是战战兢兢,已然没有气力的酒楼掌柜起身。
而后,恭恭敬敬的对着靠窗的桌子行了一礼。
弟子礼。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人宗有术无道,江离纵论天下,是为其阐述己道。
所以,说书人执弟子礼,不因人宗道主之身,但却自一礼其,心悦诚服,道主在上,执掌人宗。
“以往我不愿说出少年之名,终究是心有不忿。
今日方知,能得四脉共承者,又岂是我所能看透。”
说书人低声自喃,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着什么人许诺一般,坚定而又厚重:“今日心甘,愿为道主扬名,奔赴尘世之中,以扩青云之梯。”
被说书人扶起的酒楼掌柜思虑很久,走到了说书人的身旁,颇为担心的望着窗边伫立的说书人,终是咬牙道:“先生不是这尘世世俗中人,小的早就知道。
但先生不像那些修成法力的大士,亦或者还在修行,便认为自己注定升天开府的士子那样,正眼从不看九天之下,仿佛只要看一眼,就会消磨掉他们的青云之志。
而是以礼相待,温言请求。
虽然先生一早就言明,这是交易,你是借我的酒楼来行己身之事。
但小的不是那不识好歹的,比起先生给酒楼带来的客流,比起先生坐镇酒楼带来的隐形便利,我所要付出的,简直就是沧海一粟。
小的心存感激,但也知道,似先生这般人,所求之物,不是我这等市井小民所能求的的,故而只能藏于心中。
可今日不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先生,如此敬佩一人。
在酒楼呆的久了,也见过许多来客,其中有一位儒门士子,曾说过,知己难寻,然士为知己者死。
我想,那位被平阳公主带走的公子,就是先生的知己。”
说到这里,掌柜面露艳羡,旋即仿佛是放下什么一般,缓声道:“小的不敢说是先生的知己,但是却也绝不愿先生因我而束手错过自己的知己。
我这一生,平平无奇。
虽然小有积蓄,但钻研的,不入百家之流,是最下品的商贾之术,到这个年纪了,也没有成家。
孑然一身,也就无所顾忌,与其平淡至此,不如让先生放手施为。”
“张翁,你。”
说书人有些愕然地望着眼前这个“胆小怕事”的酒楼掌柜。
却见已然过不惑之年的张翁真的面无一惑,想通关节,反倒毫无犹疑,轻声笑道:“先生还是快去吧。
帝与士共治天下。
就算平阳公主再骄横,先生以修成法力的大士之身,兼人宗弟子身份,亲临公主府,若那位公子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