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丞相!”
眼看飞将军广兵强转儒道,以人世极境之威,一箭射杀楚王戊,又要张弓搭箭,摆明了要将七王一一射杀。
那原本还围绕在周夫之旁,阿谀奉承的诸城池之臣,此刻却是忍不住出声道:“如今至尊一时糊涂,违背祖训,欲要裂七国之土也就罢了。
这飞将军广,却也当真是利欲熏心,射杀七王之功绩,欲要一人揽下。
若是真按照那军功爵制,一位亲王之首就是列候之功,七位王爷,七国之乱,一人而决,如此功绩,却是足以敕封一位异姓王爵了。
非王爵不可裂土,非帝族不可称王,如今至尊本就一朝行差错步,这飞将军广,摆明了是要逼着至尊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祖训。
我等岂可坐视不理?眼看至尊一错再错,被兵家蛊惑?
照我等看来,周丞相却正该拨乱反正,七王不是不可以死,却绝不能死于一人之手,更不能以七王之血,来奠定这前朝之法。
这不是为了我等,是为了至尊,为了儒家道理啊。
还望丞相下令,发兵而动!”
为了至尊?为了儒家道理?
说的这么好听,不就是看上了这足以敕封七位列候之功,想要分一杯羹。
周夫毫不掩饰的嗤笑一声,缓声说道:“且不说军功爵制,无有王爵之说。
其二本相可以替飞将军作保,他绝无封王之心。
他射杀七王,为的是替那些死守卫城,以完今番偷天换日之策而征调的卫兵讨封。”
“什么!”
听到周夫的解释,那名义上助周夫协调军伍,实则监视周夫是否窃取军权的城池诸臣,世家门客,反应反倒更加激烈。
“为国赴难,本就理所应当,何谈回报。
七位列候之功,如此功绩,就凭那些帝都之民?
他们也配?”
他们也配。
周夫望着眼前这位慷慨激昂的大士门客,心中只觉好笑。
说到底,他们代表的不过是世卿世禄而成就的大离世家之利益。
二十等军功爵制若非要实行,也不无不可,但所代表的权位必须被他们瓜分。
而本应该是军功爵制之初心的士卒军伍,却只能落得一句他们也配。
可若当真如此,那他那位老友,断前路而求得的人世极境,昭告天下的军功爵制,意义又何在?
周夫缓缓摇头,心中已有决意。
“欲杀法相,并非难事,飞将军强转儒道,证就人世极境。
哪怕盈不可久,不过一许流星,却在耀世之时,势不可挡,想要在他手下抢军功,抢七颗头颅,本相哪怕携大势而来,却也做不到。”
周夫款款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