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帝苦笑道:“你理解不了,除非你坐上朕的位置,你才能感觉到那窒息一般的氛围,压得你喘不过气。朕召你来,是有两件事想对你说。一是,当初巫蛊之祸不是我母后所为。当年先帝政策偏激,惹得民怨沸腾,所以有很多人诅咒先帝。加上先帝多疑,所以被绣衣御史江充、黄门苏文等人利用。而我皇兄一向主张仁政,得罪人太多,尤其是那些被先帝重用的人。他们不过是借助我们的名号,想打倒皇兄。其实一切与我母后无关,希望你不要记恨我母后。”
病已忙摇头道:“陛下多虑了,微臣不敢记恨太后!当初是祖父欠缺考量,被奸人利用,以至于父子反目,家破人亡。微臣早已明白,不仅与太后无关,也与苏文、江充等人无关。”
昭帝点点头,露出一丝欣慰笑道:“好,不记恨就好。第二件事,其实一直以来,不是朕要压着你,是大将军要压着你。或许大将军是为了避嫌,或许是他担心伤了先帝颜面。朕走以后,无论谁承继大位,你都要记住,霍光未必会反,但霍家子孙不可不提防!”
病已大惊,对昭帝刮目相看。不解问:“陛下,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早日立下遗诏?万一陛下……将来谁来护卫陛下江山?”
昭帝凄笑道:“大将军手握大权,朕立谁不是傀儡?与其立一个继承者让大将军忌惮,不如索性让他自己拥立。病已,说实话,大将军需要的是个傀儡,可朕做不到,朕如果能做到,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剩下的广陵王刘胥和昌邑王刘贺,一个天天只信巫术,一个天天只懂婬乐,他们即便坐上了朕的位置,也指望不上。如今我大汉江山只能靠你守护,也唯有你能守护!朕知道大将军不肯用你,你只需离开京师,远远看着大将军即可。一旦他的子孙图谋不轨,你立刻以宗亲身份起兵勤王!”
病已点点头道:“陛下放心,微臣明白。”昭帝摆摆手道:“去吧,去吧……”病已披上太监衣服,随丙吉出了寝宫。丙吉暗中嘱咐道:“皇孙,陛下没有子嗣,万一不幸,按照朝廷规制,只有广陵王和昌邑王有资格成为继承者。皇孙一定要沉住气,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待时机成熟,大将军必然会重用你。”病已长舒一口气,拜别了丙吉。
暮春三月,许平君诞生一子。病已大喜,摆酒设宴请岳父一家。岳父许广汉一家和许广汉的两个弟弟许延寿、许舜两家齐齐到场庆贺。许延寿才三十岁,孔武有力,又十分讲究礼仪。许舜才二十五岁,白面书生,十分谨慎。二人与许广汉一奶同胞,却都比许广汉多智。许广汉膝下没有儿子,所以把刘病已视为半个儿子。许家亲戚纷纷觉得高攀,对病已十分热情。病已兴高采烈,陪众人喝得酩酊大醉。
晚上伺候好小孩,许平君又亲自扶着病已上了榻,端茶递水,十分细心。病已拉着许平君的手道:“今日真是高兴啊!要是妹妹在,就更好了。”许平君一惊,“什么妹妹?”病已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顺势拦着许平君细腰道:“好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