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仁不义之地。如今陛下重提旧事,霍光顿时额冒冷汗。望着病已坚毅的目光,霍光起身道:“微臣以为龚遂和王吉无罪,罪在安乐一人。当初微臣被人蒙蔽,一时错判,微臣请罪!”
病已抬手笑道:“起身吧,大将军无罪,只不过被人蒙蔽。至于被谁蒙蔽,朕也不追究了,望大将军好自为之!龚遂、王吉二人立刻无罪释放,龚遂拜为谒者,秩比六百石,执掌宾赞事。王吉拜为博士谏大夫,秩比八百石,掌顾问谋议。”丞相蔡义立刻扬声道:“陛下英明!”
霍光黯然神伤,散朝后大步离去。田延年忙追上小声道:“大将军,今日之事下官是尽力了,您怎么能当朝变卦呢?”霍光冷冷道:“陛下已经把老夫逼到了墙角,我除了赞成陛下的决定,还能做什么?”田延年叹息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可是咱们手把手扶着陛下登上帝位,如今陛下怎么会突然之间与大将军翻脸了呢?大将军为什么不及早把女儿送入皇宫,也好弥补与陛下之间的嫌隙。”
霍光突然止步,怒道:“卑躬屈膝就能求得安稳吗?老夫经历三朝,难道不比大司农看得更明白吗?我奉劝你一句话,成王败寇,唯有自己去争,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也才能让别人看得起你!”
暮春时节,病已正乘龙辇前往沧池,突然前面一阵骚乱。张延寿、张彭祖左右护驾,齐齐拔剑。这时众羽林卫很快围住了冲撞圣驾之人,只听那人高呼:“陛下,是微臣!”病已嘱咐张彭祖把人带来,只见田延年上前谢罪道:“微臣正追兔子,不小心闯入皇宫,冲撞了陛下,微臣有罪!”病已冷眼一瞥道:“退下吧!”田延年忙取回自己的佩剑,缓缓告退。
待其走好,侍御史严延年近前道:“陛下,大司农刚才是举着剑冲撞圣驾,这可是大罪!”病已五指紧攥龙辇,面色冰寒道:“田延年是如何冲入皇宫的?是谁放他入宫的?放他入宫之人就不害怕被牵连?还是他们早就知道田延年不会行刺朕,只会恐吓朕?又是谁派他前来恐吓朕?田延年为什么心甘情愿听他派遣?难道他就不担心朕会治他重罪?看来,朕得试一试田延年背后的人了!”
翌日侍御史严延年上书参核大司农手持兵器冲撞圣驾。奏章上奏御史中丞,直接呈报病已。病已命将奏章交给霍光和群臣处置。
霍光望着身后八卿道:“大司农,你怎么解释?”田延年结巴道:“这……完全是无中生有啊!我……我从没有冲撞过圣驾,否则陛下岂会放了我?大将军如果不信,完全可以亲自询问陛下!这绝对是诬告,诬告!”
霍光拍案怒道:“放肆!陛下也是可以随意询问的?既然你说没有,侍御史上奏说有,那好办了,把这件事交给御史大夫去核实。侍御史是阁下的属下,阁下觉得如何?”
田广明笑道:“下官明白,不过还是交给御史中丞更为妥当。按照规矩,御史中丞外督部刺史,内领侍御史十五人,受公卿奏章,纠察百官。既然御史中丞是侍御史的顶头上司,不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