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都有擢拔人才的定额,为什么年年名额都爆满,而像梁丘贺这样的人才连备选的资格都没有?微臣怀疑太常私相授受,把名额给了某些权贵大臣的子弟,而将真正的人才拒之门外,这是权钱交易,以公谋私!微臣请陛下治太常失职、腐败之罪!”
霍光一惊,忙起身道:“陛下,微臣以为这件事本是小事,何必激化矛盾?宗正越俎代庖是事实,朝廷法度岂能不顾?微臣以为宗正当训斥,自省己过。至于太常,荐举人才是朝廷根本,为什么连梁丘贺这样的人才都没有发现?是不是下面的人胡作非为,以权谋私?太常作为上司,负有监督职责,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首先是监督不力,有失职的嫌疑。微臣以为太常应该罚俸,回家自省!”
病已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霍光。他心里清楚,霍光明着各打五十大板,其实是暗中包庇太常,要保住这个小卒子。病已大笑道:“既然大将军开口金口,朕也没理由小题大做。不过正如大将军所说,荐举人才是朝廷根本,既然太常监督不力,那么今后荐举人才就该多样化,多途径,以免太常精力不济。传旨,今后三公九卿及朝廷各部,还有各地刺史、太守,都可上书为朝廷荐举人才。民间有才者,也可以毛遂自荐,上书言事,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只要真正有才,朝廷一律选作备用,待四方有缺,即可补用。”
太常头冒冷汗,默默退下。霍光也一声叹息,本想给宗正立立威,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荐举人才的权力弄丢了。霍光回到府邸,夫人胡显见他愁眉不展,忙询问。霍光疲惫道:“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眉头不停在跳,烦心事一件接一件啊!”
胡显不解道:“夫君怎么不让他们给你分担些忧愁?”霍光摇头道:“今后还能指望谁啊?车骑将军张安世、太仆杜延年与我貌合神离,宗正刘德成了陛下的爪牙,丞相蔡义、大鸿胪韦贤时不时与陛下眉来眼去,现在大司农田延年又被调去修建先帝陵墓,朝中还能指望谁呀?”
胡显怒道:“那咱们就废了宗正和太仆,让陛下不得不依靠夫君!”霍光苦笑道:“如今陛下手握北军和三辅兵马,已经能够与我抗衡,加上现在又把荐举人才的权力拿到了手,今后陛下未必会依仗我了。”胡显咬牙道:“不如把他废了,再立新君!”
霍光虎目一瞪,拍案道:“住口!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张口废立,闭口造反,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我警告你,今后不许再胡言乱语!连累了我霍家满门,你就是历史罪人!”胡显大怒,拂袖而去。霍光心烦意乱,喃喃自语道:“希望大司农尽快回来才是。”
大司农田延年抵达茂陵,先派兵抄没了富人焦氏、贾氏两家数千万物资。焦氏当家是焦少卿,年过四十,面色蜡黄,但始终挂着笑意,身材不高,却昂首挺胸,颇有气韵。贾氏当家名叫贾和玉,与焦少卿差不多年纪,但身材细高,龙骧虎步,面白如雪,双目炯炯。二人聚在一起,纷纷懊悔不已。
焦少卿痛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