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明理懂事,不会干涉政事,更不会成为别人对付君上的利器。”
病已暗喜,过一个月,领着皇后霍成君前往长信宫拜见太皇太后。上官燕只有十九岁,青春正茂,见病已英俊不凡,心神一颤。在这深宫中,除了太监和讲席,几乎见不到什么男人。深宫女人的悲哀,正在这里。望着成君春风荡漾的模样,她心在滴血,自己在最美好的年纪,遭到了最惨无人道的对待。常常望着那伟岸身影,她总在幻想,如果他身边是自己,那该多好。但下一秒又被骨子里钻出的道德羞耻感撕得稀碎,怅然若失。
后来上官燕又命女工教授自己绘画,尝试按照脑海中的模样画了一幅孝昭帝图。每到寂寞空虚时,便展开纸画,含情脉脉望着画上的英俊男子。其实孝文帝之前纸就出现了,只不过一开始纸由丝麻等纤维制作,造价昂贵,且纸平滑柔顺,只有贵族能用得起。这时期纸一般用途是绘制地形图,或者贵族绘画用,既没有普及到往来通讯,更没有普及到厕所茅房。这时候的纸仍然是高贵的东西,是稀缺之物。
盛夏时节,一日霍成君前往长信宫拜见,笑意浓浓道:“燕儿怎么不去长秋宫玩玩?陛下赐了我许多西域奇巧,可新鲜了!”上官燕眼神游离,苦笑道:“太热了,我是哪儿都不想去。”成君诧异道:“陛下之前嘱咐我给你送些寒冰,他们没有送来吗?”上官燕摇摇头道:“送来了,我没舍得用,让人窖起来了。”成君大笑道:“这点破冰有什么舍不得的?明日我让人多给你送一些。”
见上官燕脸色忧郁,成君笑问:“燕儿是不是想家了?”上官燕摇头不语。成君附耳低语,羞得上官燕忙掩面道:“小姨母是皇后,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有失身份。我哪有想……我就是闲来无事喜欢发呆。”成君满不在乎道:“那有什么?阴阳合,万物生,没有床笫之欢,怎么生儿育女?没听说男人能生孩子的!”上官燕不敢接话,成君挑逗道:“燕儿平日就没有思念的人吗?”
上官燕明眸闪过一丝亮光,嘴角露出浅浅笑意,命人取来一幅画,指着画道:“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望着这幅画,慢慢就释怀了。”成君仔细观望,只见画中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穿着冕服,戴着九旒冕冠,眺望涓涓溪水,溪水对岸隐约有只飞燕。
虽然只能看到男子侧脸侧身,但成君一眼瞧出有几分眼熟,不禁回头惊问:“这是谁?”上官燕笑意浓浓道:“是先帝。”成君娇躯一颤,喃喃低语:“我怎么看着有陛下的神韵?”
待病已前往长秋宫,成君趁机询问:“陛下,您还记得先帝吗?”病已摆个大字,边让侍女宽衣,边漫不经心问:“记得,怎么了?”成君招招手,侍女纷纷告退,她亲自上前宽衣解带,慢条斯理道:“先帝和陛下长得像吗?”病已笑道:“怎么可能呢?先帝最后几年茶不思饭不想,过得那么憋……吭,早就枯瘦如柴了。”成君一惊,抬头道:“臣妾在太皇太后宫看到一幅画,她说画的是孝昭帝,可臣妾觉得先帝与陛下神韵气质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