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收益?耽误了多少家庭农忙?”
“微臣不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三辅什么时候收麦子?”
“……应该是秋后。”
群臣顿时哄堂大笑,病已也忍不住笑道:“朕还是第一次听说是秋后收麦,你说的是什么地方的?长城外吗?”
霍禹惊惧不已,忙解释道:“陛下,农桑是底层黔首的事,微臣确实不知。”
病已吃惊道:“什么意思?农桑不值一提?不是军国大事?难道你不知道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嘛?连《诗经》中也有近二十篇关于农事活动的诗歌,足见古人对农业的重视!现在快到农忙了,大司马却一窍不通,真让朕失望!立刻罢去右将军屯兵,归兵于农,让他们回去收割庄稼。”
霍禹大骇,忙跪求道:“陛下,微臣愚钝,没有兵,微臣这个右将军还怎么当?”病已不屑一笑道:“既然无法当,那就罢去右将军职位,专心做你的大司马。拟旨,罢去霍禹右将军一职,撤去右将军屯兵。”
回到府邸,霍禹怒不可遏。霍山也暗暗叹息,“咱们霍家这次算是被彻底架空了,可恨啊!想起当初咱们风光无限,连丞相、御史大夫都得来府外排队拜见,如今四面楚歌,宛如过街老鼠。”霍禹羞愧难当,摆手道:“不要再说了,我愧对爹,愧对霍家。早知今日,当初咱们就不该飞扬跋扈,惹百官痛恨,惹陛下忌惮。”
两人说着说着,抱头痛哭。光禄勋范明友、少府邓广汉、赵平也齐齐失声痛哭,不能抑制。唯独霍云大怒道:“堂堂男子汉,就算死也不能卑躬屈膝!陛下不仁,咱们不义就是!”
“说得好!”太夫人胡显在冯子都搀扶下步入堂内,一屁股坐在主座。众人纷纷席地而坐,忙抹去眼泪。胡显咬牙道:“朝中的事我都知道了,没有扳倒京兆尹,反倒搭上一个大司农,这也值得哭?刘病已这是铁了心要将霍家打到土里,咱们却不能任人宰割!从今日起,你们都不要上朝了。待诸侯王一回信,立刻起兵攻入皇宫,擒杀刘病已!”
霍禹等人称病不朝,病已一眼瞧出蹊跷。询问众人,太仆杜延年上奏道:“陛下,霍家为朝廷做出了巨大贡献,如今鸟尽弓藏,难免让人心寒。大司马不来上朝,必是与此事有关。不如派太中大夫任宣前往,他曾是大将军府长史,与霍家交情深厚,如果派他前往,必能够说服大司马。”
病已欣然点头道:“召太中大夫任宣前往!”又命谒者萧望之将丞相魏相参奏霍家的十宗罪抄给任宣看。任宣望着十宗罪,暗暗吃惊,急问:“这是谁上奏的?”萧望之笑道:“太中大夫不当问,你只管把这些告诉霍家,大司马自然会来上朝。”任宣只得遵命。
霍禹一如既往斜躺榻上,有气无力道:“任大夫,你怎么来了?”任宣叹气道:“听闻大司马病了,下官特地前来探望。不知道大司马所患何病?是否请了侍医?侍医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