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怎么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下手?陛下对你寄予厚望,所以把后宫交给你打理,你却要毒死他最器重的儿子,这就是你对陛下的回报吗?妾为你不耻!”
成君羞愧难当,扭过身去。琴棋叹气道:“殿下毕竟是皇后,贵为后宫之尊,望殿下不要无理取闹,自取其辱。陛下曾说过,你是你,霍家是霍家。听陛下的旨意,只要殿下能够幡然醒悟,上书请罪,陛下就会宽宥皇后。”成君怒目道:“本宫凭什么相信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宫不稀罕!”
琴棋笑道:“臣妾早说过了,我不是为了皇后,而是为了陛下。皇后如果心里还有陛下,就不要让陛下为难。霍家罪有应得,不是陛下对不起他们,是他们对不起陛下。这些年陛下对皇后的恩宠冠绝后宫,难道皇后不知?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就不要在这个时候逼陛下。霍家有功被诛,皇后有义被废,传出去毕竟不好听。望殿下三思!”
待琴棋走好,成君没有再哭泣,也没有再闹腾,反倒异常安静。病已听闻皇后不再哭闹,暗暗诧异。听闻是琴棋的功劳,露出一丝欣喜。半个月后,一切风平浪静,病已终于鼓起勇气来到长秋宫。
成君面无表情站在一旁,连正眼都不瞅病已。病已待了一会,只觉十分不自在,起身离去。成君突然泪如雨下,跪地道:“陛下,臣妾……想……”病已一惊,回头诧异地望着成君,只等她开口。成君一抹眼泪,哽咽道:“臣妾想出宫!”
“出宫?什么意思?你要与朕分道扬镳?”
“是!臣妾曾想毒死太子,是臣妾对不起陛下。可陛下诛杀我全家,是陛下对不起我。咱们算是扯平了,从此互不相欠。臣妾求陛下放臣妾出宫!”
“你……”病已气急道,“朕念在夫妻一场,不忍废你,你却如此忤逆!要是寻常人家,朕会毫不犹豫同意。这是在皇家,朕……朕不能!不过,朕可以废了你,还你清净!”
成君额头扣地,两行热泪滴滴滑落。病已也泪湿眼眸,背过身去,苦笑道:“朕本想为你掩盖毒杀太子的事,保住你,告慰大将军在天之灵;但你执意逼朕,朕也只好背上娶恶妻、废皇后的罪名。”成君抬头凄笑道:“臣妾何尝不是背上了嫁错郎、毒太子的罪名?”病已咬牙道:“咱们总算互不相欠了!”
半个月后,病已亲自拟诏废后。依照朝廷规制,废立皇后都需要到太庙上告列祖列宗。病已于是领着文武百官前往太庙祭拜,当着列祖列宗面,命给事中兼守尚书令梁丘贺宣读废后诏书。
诏书道:“皇后霍氏,虽母仪天下,却生性狠毒,无仁心垂怜苍生,无功德泽被万民,与其母宣成侯妻显同谋毒杀太子奭,无皇后之德,无人母之慈,上不能奉宗庙祭祀,下不能为万民楷模,因之废黜霍氏皇后之位,贬为庶人。”
成君被迁往上林苑的昭台宫居住,昭台宫在建章宫正南,未央宫西南,阿房宫旧址正北方。昭台宫面积不小,相当于建章宫的五分之一,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