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傻吧,所以才想去看看,”男孩沉吟了许久,忽而坚定地说,“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那又何必跟我说?”瘸子别过身,不要再看他,“要去就去吧,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你的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来吵醒我...”
“还要我教你怎么走路么?”
沉默中,男孩跪在月色下的院子里,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
....
铁皮搭建的船舱上耸立着一个长长的烟囱,黑色的煤炭燃烧出了白色的烟。
白色的烟向上腾起,拉成同样长长的一条线,通过黑色的烟囱伸向了灰色的天空。
未能赶上的年轻人在大江岸边奔跑,呼喊着追赶这一艘缓缓驶离的客船。
他们似乎以为凭借着自己的一股孤勇就跳跃过河岸与甲板的距离。
去到未知的未来。
可负责卖票的老头儿拦下了他们,跟他们说,两个小时一班,想坐下一班就买票。
吉米抱着那只还在睡的猫,站在甲板上,看着船舷在奔流的江河上劈波斩浪。
潮湿的风中夹杂着一丝铁锈的味道,仿佛一切都将停滞不前。
道长且阻,举步维艰。
连骨头好像也要跟铁皮一起生锈了,孤独得像是与整个世界脱节。
“喵,你这是要把本大爷带去哪里?”大花猫虚眯着眼,弱弱地说。
“去城里。”吉米说。
“喵,你这算是绑架吗,是不是觉得本大爷看起来老实,就好欺负?”大花猫不爽地扬起鼻子瞪他。
“不会亏待你的,猫大爷,你帮我这次忙,以后我救下了陈富贵,就问他要钱给你买铺满一草场的鱼干。”
“陈富贵?喵,就那个一肚子坏水的混蛋人类么?”大花猫显然不信,“他还惦记着扒本大爷的皮呢!”
“本大爷是猫,又不是猪,才不会蠢到会相信那个混蛋有那样的好心。”
“猫大爷,你听一次话吧,”吉米把手搭在大花猫的脑袋上,轻轻地平顺它那交叉的毛发,“等会儿下船以后,我就去给你买点儿鱼干吧,就当是补偿上次欠你的那些,还有帮陈富贵支付定金吧。”
大花猫想了许久,没有立刻拒绝他,但也没有明确地答应他。
它摇摇脑袋甩开了搭在身上的那只手,顺着这个混蛋人类的手爬到他的肩膀上,慵懒得伸了一个大大的、长长的懒腰,悠长地打了个呵欠。
它微眯着眼睛,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地眺望滔滔不绝的江水,“一点儿不行,你得说个数,起码要给本大爷买一麻袋的小鱼干,本大爷才能答应你。”
“一麻袋...可太贵了,”吉米咂咂舌头,“我身上的钱没那么多...还得留一些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