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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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船,”大花猫说,“他们把你关在这艘船的最底层,隔壁是货舱,出去以后,往上的通道是连接厨房,再上面就是生活区。”
“那里有很多可以睡觉的箱子,打败你的魔法师和他的那些小弟,还有陈富贵他们,就住在那些箱子里。”
“陈富贵过几天就会上船了,一共一百多个人,算上魔法师的那一伙,到时候,差不多会有一百五十个人在这条船上。”
“本大爷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啦,喵,”大花猫摇摇尾巴,又说,“再多的,本大爷也不清楚,你自己好生保重。”
“江湖再会啦,喵。”它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用屁股对着他,摇晃着尾巴。
出入牢房的正门封闭着,饶是柔软的猫也无法通过这扇大门进出,但好在上面有一个的通风口,大小刚好能够容纳它那肥硕的躯体。
它就是爬这个通风口进来的。
此刻,它也将再度爬过这个通风口,离开这个让它难过的地方。
与这位唯一的人类朋友道别完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跳到另一条船上去,回到江的另一边,回到小镇,回到那片熟悉的草场上呼呼大睡,忘掉所有让它不快的东西。
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类都说猫的记忆很短,撑死了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也就是代表着一个月之后,它就会忘记了这天在这座城里发生的那些事,不必像一些愚蠢的人类那样,老是为了一两件早已过去了的事而悔恨不已,也不必为此介怀。
毕竟再怎么样,它也只是一只猫而已。
一只猫能够做到的事十分有限,它已经在它的能力范围内做到了很多了,再往下,有很多事算是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它有足够的理由拒绝这些工作,只是它没说罢了。
譬如闯入那座寒冰法阵,给他解开身上的铁锁,它想它肯定是做不到的。
即便它有着厚厚的油脂,还有厚厚的皮毛,它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那样冰冷刺骨的环境下,扛住低温的侵袭,并且顺利地解开这个叫吉米的人类他身上的锁。
与其被冻成一条硬挺挺的猫干,死在吉米的面前,倒不如在合适的时间转身离去,替他留在那个镇子里,好好活着。
“你要走啦,猫大爷。”男孩翻滚着喉咙,艰难地说。
“是啊,喵。”大花猫站在通风口的下方,随时准备跳上去。
“那你小心点,别给人逮住,做成袜子了,”他依旧虚弱地说,“我不会有事的...”
“但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
“是没办法回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微弱地笑,“我想麻烦你...帮我转告给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