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伤,伤了肺,总是咳嗽,可他是王家最信任的大账房,风谷山驿的生意非他不可,他只能拖着伤病办事。
听石善友恼了,尹昶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不可,区区边地商贾,竟敢在大石宗室门前闹事,他背后必有人指使。送到太原府就不是我们能掌控的了,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麻烦更大。”
史敬思沉吟着说道:“要不。。。给他几个钱,把他们打发了算了。”
尹昶咳嗽的更猛烈了,他用手巾捂住口鼻,好久才缓和下来,终于虚弱的说道:“若是给了他们钱财,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没做亏心事,给他钱帛做什么,不妥不妥,那更加授人以柄。”
石善友说道:“那就送到太原王邸,等案子查清楚再放出来,要这么闹下去,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尹昶阴郁的说道:“扈氏背后有人,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会被人利用。索性什么都不做,由着他去闹,以不变应万变就是。”
史敬思默然半晌,说道:“不行,善友,你去把他们夫妇接到东厢房,好生安抚,最好把他们背后指使之人套出来。”
尹昶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
史敬思担忧的说道:“你的伤。。。还是要静养。”
尹昶摆摆手,说道:“战阵之上白刃相争,这点伤不算什么,王仆射对我尹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如今王家有麻烦,我岂能坐视不顾。”
说着,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出大堂。
就在沙陀庭焦头烂额的时候,在凶案现场,一场严厉的审问也在进行之中。
自从凶案发生,大部分驿中小儿都被家中限制出行,李承诲自然也不例外。但进通相信,李承诲一定会出门,只要耐心等待,早晚会逮到那胡儿。
因为李家是契丹皮货商,隔几日就有营州的货物,通过车坊转运到风谷山驿。接货卸货,银钱交割,都需要人手,李家人丁单薄,又没有几个伙计,李承诲不可能不出院门。
一直在李家附近转悠了3天,才逮到李承诲。
原来李家来了客人,家里长辈遣这家伙去酒肆沽酒,让存璋和进通兄弟抓了个正着,一直拖到驿站西南角,来到那个骚臭的驿站马厩。
存璋一拳把李承诲打倒在地,脚踩住那契丹儿胸腹,凶神恶煞的喝问:“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李承诲动弹不得,惊恐的说道:“入娘的,你们把我劫到这里做什么,扈真珠就死在这里,你们还想在这里杀人不成,官府可盯着你们王家呐。”
存璋和进通对视一眼,存璋笑道:“这贼厮鸟还学会贼喊捉贼了。”
进通走上前来,狠踢了李承诲一脚,骂道:“腌臜胡儿!说,你是如何害。。。的扈真珠。”
李承诲惊讶的看着进通:“你不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