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想不到,王家小郎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由得惊呆了。
存璋失声叫道:“你是失心疯了吧,你的意思是,我们拼了性命抓的人犯,居然是错的?”
进通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想承认,但这就是实情,人也许会欺人,但断不能欺己。我必须让史公知道此事,不然我们怕是难以生离此地。”
存璋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慕容大娘颤声说道:“若那姓陆的不是真凶,我们岂不是还有嫌疑。。。”
进通说道:“正是,所以你们一定要把话带到。”
李七娘收起娇羞媚态,坚定的说道:“小郎君但请放心,就算不为了我们自己,也要为了那些屈死的小儿伸冤,一定要捉到真凶。”
进通挑起大指,赞道:“醉红楼中,都是巾帼须眉。”
看着两个女伎走出月亮门,存璋忍不住问道:“入娘的,你如何知道那姓陆的不是真凶?”
进通指了指存璋胸口,说道:“还能如何知晓,当然是用心。”他转过身回到槛中,坐到一处墙角,背靠在槛墙上,久久无言。
存璋走过来踢了他一脚,骂道:“贼厮鸟,又在卖关子。”
进通也不着恼,缓缓说道:“此事其实也简单,我一件一件与你分说。”
存璋凑过来坐下,喝道:“那你还磨蹭什么?”
进通缓缓说道:“那日我们捉了陆贞六,他又确实是左手使刀,我们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真凶。可是当时我就意识到,至少驿南大道凶案,绝不是他做的,时间和场景都对不上。”
存璋说道:“这个我听你说过,可你也说了,马厩案和谷仓案十有**是他干的。”
进通点点头,说道:“这两天我们困在这里,你天天在那里混骂,我却反复揣摩案情,越想越觉得不对。”
存璋急道:“到底哪里不对嘛。”
进通缓缓说道:“先说马厩杀人案,你们是戌时离开的酒肆,然后分开各自走路,是也不是?”
存璋想了想,说道:“正是如此。”
进通说道:“本驿繁华,即使是在二更宵禁之前,依然是人来人往。那酒肆又正对驿东大道,街上行人必然不少,而陆贞六是本驿驿尉,驿人大多认识他,即使是下雨天带着雨具,也绝不会无人认出。
可是我们和官府查问了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见过陆驿尉,这只能说明,他当晚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酒肆附近。”
存璋想了想,说道:“也许大家都忘记了,也未可知。”
进通摇摇头,说道:“一个驿站驿尉,一个契丹商贾儿,平素连公务往来都不可能有,有也是和他父亲。这样两个人,在下雨的夜晚走在一起,那定是十分奇怪的事情,如果有人见到,一定会有深刻印象,如何会轻易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