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久,入娘的,我如何晓得。”
绮珠压低声音,有些紧张的说道:“听说是查抄聂记柜坊,那柜坊里有十余个刀客,一个个都是亡命徒,被沙陀军全部斩杀,还生擒了那个姓杨的掌家。昨晚又是兵又是贼又是火的,整个驿站杀声震天,吓死个人了。”
进通长出了一口气,他有些明白了,想来阿爸定是在太原城中找到了聂记行凶的铁证,这才擒了凶人,救出自己和存璋。可他心中还是有很多谜团,怎么也连不成一气,全身疼痛袭来,不由得轻声哼了出来。
绮珠关切的说道:“疼的厉害么?”
进通低声说道:“腹中饥饿,比疼还难受些。”
绮珠抿着着笑道:“果然是个饿死的小鬼投胎,你们等着。”
这小婢站起身来,转身拉起绿珠,轻盈的走出房门。红色的襦裙摇动,在进通看来,如同行走在云端一般。
不一刻,两人各端着一个黑漆食盘,盘上有一碗神仙粥。各自伺候两个沙陀儿吃了,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精力耗尽,各自沉沉睡去。
进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时分,昏暗的灯火下,父亲的亲信侍从康君立正坐在一个小榻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进通轻声叫了一声:“君立大兄。。。”泪水竟然在眼眶中打转。
康君立把手比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凑过来低声说道:“存璋那小混蛋还睡着,小声些。”
进通悄声问道:“这到底是入娘的怎么回事?”
康君立低声笑道:“擒住了真凶,洗脱了你们的冤屈,还了王家清白,就是这么回事,入娘的,你还想要什么?”
进通问道:“如何断定聂记就是真凶呐?”
康君立悄声说道:“就在前日,不良帅高文集向安庆史公禀报,几个事已经查清。扈地甘氏欠下巨额赌债,是聂记贷给扈家钱8百缗,才还清了债务。就是聂记,指使扈家到沙陀庭闹事。
至于王家小儿,他本来要向你们禀报樊家兄弟动向,一个聂记牙人拦住他吃酒,是以耽搁了半个时辰。你想,一个奸诈牙人,无利不起早,他为何要请王家小儿吃酒,又恰巧是追凶的最关键时候?
还有驿尉陆贞六,也是接到聂记牙人通报,这才带着人赶到驿南大道,把我们抓了个正着。无人报信,他怎么知道我们去了哪里?
所有的事情都牵涉到聂记,当然要严查。史公立即向城中禀报,也不知三郎君如何查证的,当晚就带着城内家将回到风谷山驿,闯进驿监把你们救了出来,还把他那些幕僚和差役揍的满地找牙,狠狠的给你们出了一口气。
然后我们全军上马,冲进聂记柜坊,杀了个鸡犬不留,只剩下那姓杨的掌家,交到驿监那姓王的官儿手里,真真是大快人心。”
“你们的气出了,我的气还没有出。”不知何时,存璋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