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怎么行?!”
嗣昭一激灵。
“沙陀王氏世代以骑射传家,这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你这个混账!要把我们看家的本领丢掉么!你想害死你父亲么?害死你的祖父么?!你建了一个大果园,可是你又没有本事保卫他,这就是把你的亲人送到狼虫虎豹嘴里!”
嗣昭冷汗下来了,他确实疏忽了弓马的习练,他太累了,太累了。。。
上面的暴风骤雨依然在倾泻:“混账!以后每隔3个月,到大同军参拜你父亲,我要他亲自考较你的弓马,再敢怠惰疏忽,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嗣昭汗如雨下,唯唯应答。
“滚下去!”堂上一声怒吼,嗣昭连滚带爬的退出堂外,脑袋里头还在嗡嗡作响。
浑浑噩噩回到偏房,他没有注意,存璋还跪在大堂庭中等候传见。他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默默回想着祖父的话,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木塔山下干的好好的,谁敢动果园一个手指头,祖父如何得知自己无法保卫它?
因为祖父回家,嗣昭要一直伺候着,随时等候传见,这几天没有去果园,也没有去觉兴寺,莫不是果园出了什么事情。
不详的预感始终在心头徘徊,他忽然站起身,飞也似的跑到小校场马厩。内堂不得骑乘,这是沙陀军的规矩,马匹都在牙城。
嗣昭不敢动用上好鞍辔的战马,那是有紧急军情才能动用的脚力,只得拉出一匹驏马,飞身而上,催马出了牙城。
嗣昭心急如焚,根本没意识到胯下的脚力还没有鞍子,只顾打马飞奔,不一刻就赶到城北木塔山下。
从外面看,果园一切如常,嗣昭心放下大半。
进到园子,一众沙陀儿蹲在棚子前,或坐或立,一个个鼻青脸肿,垂头丧气,一看就是挨了揍,还被揍的不轻。
嗣昭顿时笑了,学着当年康君立的语气,大叫道:“看啊,太好了,看看吧,回来了一群好汉啊,刚刚打了大败仗的好汉啊!大家快来看啊。。。”
阿噔啜猛的站起身,一巴掌把嗣昭打倒在地,骂道:“好你个幸灾乐祸的贼厮鸟,比那奸诈的粟特儿还恶毒,该打!”
刘彦琮攘臂上前,一拳把阿噔啜打翻,骂道:“你个专门吞吃种类的刀螂虫,有力你去打倒安敬思,拿自己人撒气,算什么好汉!”
阿噔啜虎吼一声跳起来,把刘彦琮扑倒在地,两个勇猛小儿在泥土中翻滚厮打起来,拳拳到肉,惹得四周小儿精神振奋起来。
邈吉烈第一个叫起好,四周一众小儿哄然围拢过来,数十只眼睛放出狂热的光芒。此刻,发生在木塔山下的厮斗,和这片山川的狼群争斗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一骑快马飞奔而来,怒吼着冲进来,把疯狂厮打的两小儿分开,这场闹剧才告一段落,不是安庆史建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