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明日找到沙陀儿,像上次一样狠狠收拾他们一顿。
忐忑之中,谁也睡不着觉,每隔一刻就爬出来看看自家的羊马。
半夜时分,就在粟特儿实在支撑不住,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外面一片大乱。
夜幕之下是一片可怕的混乱,牧羊犬咆哮着四处乱窜,不少畜栏被打开,羊群在疯狂涌动,在牧羊犬的恫吓之下,马匹惊恐的嘶鸣践踏,在黑暗中狂奔冲撞,乱成一团。
粟特小儿们一激灵反应过来,大叫着冲出营帐,有的狂呼自己家的狗,有的跳上马背,想套住发狂的马匹,可惜只能在黑暗之中摔的四仰八叉,除了加剧混乱,什么也改变不了。
四周的群山之上,沙陀儿笑的跌足打滚儿,山下的谷地中已经炸了营,如同汛期中的浑河水,汹涌澎湃,不知道多少马匹会跑散,多少肥羊被踩踏挤撞而死,可有的这些胡儿肉疼!
远望峪西面的一处荒山上,嗣昭摸黑跑到建塘身旁,说道:“今日就到这里了,日子还长着呐,咱们得找个睡觉的地方,不然他们还没完蛋,我们先拖垮了。”
建塘想了想,说道:“在楼子沟西面,有个大山洞,那是沙陀猎人和牧羊儿避风歇脚的地方,十分隐秘,我们可以到那里歇息,只要趟过楼子溪,狗就找不到我们了。”
嗣昭皱着眉头说道:“那些狗很是麻烦,得想想法子收拾了,没了狗,这些蛮子就是瞎子,聋子,更好对付。”
建塘狞笑道:“交给我吧,要是狗都对付不了,还当什么猎人。”
乱哄哄的一夜终于过去了,精疲力尽的粟特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羊群和马群拢在一起,清点下来,损失惨重,所有小儿都破口大骂。
安敬思骂道:“这些入娘的圆屁虎糟雀儿,只能躲在暗处害人,现在天亮了,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小儿们乱糟糟的喊道:“对,找他们去,狠狠收拾他们!”
安敬思跳上马匹,大声喊道:“把牲口圈好,今日谁也不能出这个峪口,他们一定在山外头哪里藏着,憋着暗算我们呐,万万不能着了道。”
粟特儿哄然答应,一部分年纪小些的去拢牲口,年长强壮的跳上马背,冲出峪口,一群群牧羊犬嘶吼着冲在马蹄前,迫不及待的找寻那些可恶的敌人。
粟特儿跟着狗群,向楼子沟下游拉网搜寻,绕过几个山包,就看见几个沙陀儿立马在一片油松林旁,指着追击者疯狂大笑。
粟特儿眼睛都红了,他们嚎叫着猛踢马腹,向沙陀儿狂奔而来,猛犬向疯了一样,冲在最前面。
沙陀儿一拨马头,催马奔进林子里,欢快的大笑声远远传来。
一众小儿冲到油松林左近,安敬思却忽然高举右臂,大喝一声:“止!止!小心埋伏!”
粟特儿终于冷静下来,他们能引诱暗算人家,焉知人家沙陀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