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着白雪跨上驿道,在马队掠过之前,兜头拦住那队雪夜赶路的旅人。
突然出现的两个黑影,让马匹受了惊吓,惊跳不已,几个裘袍汉子一边安抚着马匹,一边大声喝骂,问候着两小儿的祖宗十八代。
只见一个小儿喘着粗气,伸开双手拦在路中,大声喊道:“阿爸,千万不要去云中驿,那姓屠的老贼埋伏了军汉。”
火光中,一个刀疤脸汉子纵马上前,弯下腰盯着马前嗣昭,那目光从马匹浓厚的哈气中透出,似乎比这雪夜还要冰冷,让嗣昭激灵一下。
刀疤脸喝道:“你说什么?”
嗣昭忽然意识到,不对,这不是父亲的随从,自己认错了,这一队又是什么人?
黑暗中有人沉声喝问:“韩驹儿,何事?”
刀疤脸直起腰身,拨转马头,向暗中那人回道:“贺拔公,有两个小儿拦路,说姓屠的那厮在驿站里有埋伏。”
马上骑士纷纷咒骂起来,有声音大声说道:“我就说屠行简不怀好意,不可出云州城,果然是那贼厮鸟的奸计。”
黑暗中,那声音喝道:“都住口!入娘的,那老混蛋有天子诏旨,刘监军都不得不去,何况是我一个五品小吏。”
有人说道:“主公,如今果然有埋伏,总不能自投罗网。”
那主人沉吟了片刻,说道:“不对,屠行简从京师来的时候,只有一主一仆,如何能在驿站之中伏甲擒我。。。把那两个小儿带来,我要问话。”
刀疤脸韩驹儿催马拦住嗣昭和承诲去路,喝道:“到前面去,贺拔公找你们问话。”
嗣昭心中一凉,这姓贺拔的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大同军水运营田大使贺拔志,也是奉召到驿站回话的,被自己误打误撞拦住去路,这下可有麻烦了,一时僵立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韩驹儿喝道:“快快上前,不从者立斩!”
嗣昭一咬牙,转头低声对承诲说道:“我来回话,你不要乱说,一句不对就要丢了性命。”
承诲狠狠骂了一句:“入娘的,爷爷死在谁手里都好,就是不能死在这鲜卑猪手里。”
两小儿无奈穿过几骑,走到一个戴垂裙帽的家伙马前,几个举着火把的骑士催马上前,围住两小儿,把四周也照的明亮起来。
嗣昭抬头观看,贺拔志是一个方脸虬髯的彪形大汉,声音低沉有力。那家伙看着两小儿说道:“你们说云中驿有埋伏?”
狂奔过后,身体渐渐冷下来,嗣昭觉得风吹透了衣袍,如同赤裸在风雪中一般。见贺拔志发问,他抖抖索索的说道:“没。。。有,我等是。。。附近营田。。。户,饿的狠了。。。想讨几口吃。。。食而已。”
贺拔志冷笑一声,喝道:“胡说!营田儿如何得知屠行简在云中驿?你们必是知道些什么,快说!”
嗣昭冷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