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家伙发现了我,在耍我,正要狠狠教训那夯货一顿,忽然看见好大一片园子。
那园子十分破败,墙垣坑坑洼洼,四处都是杂草灌木,到处是獾子狐狸洞。门板倒是结实,关的死死的,入娘的,大白天关门闭户,能是什么好地方。”
嗣昭一脚踢到承诲屁股上,喝道:“啰嗦什么,到底是什么地方!”
承诲闪身避开,得意的说道:“李某是何等样人,如何会不打听清楚,那地方是云州悲田养病坊,专门收留鳏寡孤独,贫病不能自理者。”
嗣昭微微一笑,说道:“干的好,若我所料不错,用不了几天,那里就要热闹起来了。”
两小儿奔波几百里,对景教的认识也越来越深,现在又有了重要线索,不由得精神大振。订了一间上房,备了酒菜,大醉了一场,昏昏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西市鼓响开市,两小儿才悠悠醒来。他们也不着急,好好净了面,梳了头,备齐了干粮清水,荒野之中挨饿的滋味不好受,这下长了记性。又吩咐店伙好好照料角力,这才信步走出神武驿,溜溜达达向仙霸坊而来。
一连几日,两小儿早出晚归,始终徘徊在悲田养病坊左近,还真让他们发现了不少蹊跷之处。这悲田养病坊,本是收留鳏寡孤独之处,可是这几天也有不少熟人出入。
比如刘记纸坊的刘塔浑,吐谷浑部酋长白义诚,甚至还有进城那天在南门外遇到的华服少年,让两小儿大吃一惊。
直到遇到了安庆儿史建塘。
勇武的安庆少年史建塘,尾随白义诚来到仙霸坊,被嗣昭喝住,三个小伙伴重逢,算是意外之喜。
回到驿馆,才互相说起别后情况。史建塘到了清塞军,找到四郎君恪修,确认吐谷浑部白义诚有一侄儿,就是神奴,由此确认了明主教最后见到的景教信徒,就是白义诚。
四郎君还告诉了建塘白义诚在云州的私邸,在显忠坊。建塘拜别了四郎君,也来到了云州,不过他没有住在馆驿,而是住在云州萨保府中。
粟特入大石,为官为军为农的,大部分都汉化了,尤其是武宗皇帝会昌灭佛以后,那些要前程的,都放弃了火祆教。
但是在粟特商人之中,依然有很多人保持着古老的拜火信仰,云州就有一个不被官府承认的萨宝府。萨保,就是火祆教的教长,云州萨保名叫康火郎。
在沙陀三部之中,有两个粟特部落,安庆部世卫边将,早就改信佛了。但是萨葛部大部分还是信祆教,萨葛都督米海万就是一位萨保。
建塘虽然已经脱离祆教,但是香火之情还在,萨宝府提供一张床榻总是应该。
三小儿一商量,驿馆人多眼杂,容易被景教护教吏盯上,最好的安身处还是萨保府。当下收拾了行李和马匹,跟着建塘来到了萨保府。
萨保康火郎是个红胡子,听说是沙陀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