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我也要跟你们商议。这凌汛年年有,以后我们可以年年帮你们除冰,你们年年春天用粮食换我们的牛羊,如何?”
嗣昭笑道:“你倒是个有便宜就占的。”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既然你救了我一命,就算所有沙陀儿都反对,我也只能咬牙应下来。
但是先说好,每年交易不能超过千石粮,随行情定价,两不吃亏。如此就算别人不肯,我用自家的存粮和你交易就是,总是报你救命之恩。”
安敬思笑道:“这不算报恩,你说过今生要救我一命,我可没忘。”
两小儿相视大笑,两只手重重一击,算是定下了不易之诺。
敬思瞥了一眼那块晾晒的红色鲛绡纱巾,笑道:“这是哪个小娘皮给你的吧。”
嗣昭有些羞涩,低声说道:“是。。。是鞑靼部的呼兰。”
安敬思哈哈大笑起来,他却忽然收住笑,说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三郎君永远也不会同意。”
嗣昭惊讶的睁大眼睛,他再也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不由得颤声问道:“这。。。这又是为何啊?”
安敬思摇头道:“塞下诸部,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兵戎相见,今日是友,明日是敌的事情太多了,将来沙陀要和鞑靼开兵见仗,你们又该如何?”
嗣昭大声说道:“仆射公是振武军节度使,如何会和沙陀军开兵见仗。”
安敬思笑道:“振武军是大石天子的,不是你沙陀王氏的,你祖父还能做一辈子振武军节帅不成?”
嗣昭沉默了,安敬思继续说道:“云中驿的事,我也听说了,大同军节帅之争是何等激烈,你是亲身经历的。
你们王家惦记云州,那铁勒契苾璋、党项臧才氏、鞑靼的每相温、于越相温又何尝不惦记单于都护府,王仆射这个节度使坐不长的。”
嗣昭说道:“沙陀部和鞑靼部世代交好,我们结亲再正常不过,就算仆射公不做振武军节帅,我们两部的情义也不会变。”
安敬思摇头道:“你啊,真是被女人迷了心窍,我不再多说了。”
嗣昭的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虽然敬思的话他不爱听,可是这粟特猛人没拿他当小孩子看,这让他心里又有几分欢喜。
对安敬思这个人,他又有了几分另眼相看,这家伙看起来龙精虎猛,却也是个心思精细的,怪不得粟特儿如此服此人。
良久,嗣昭忽然说道:“云中驿一案,让我想了许多,无论是景教,还是赫连铎、刘敷光、支谟这些人,根本不拿大石天子当一回事。若有一天大同军乱,你木塔山粟特会站在哪一边?”
安敬思笑道:“你可真敢问,我粟特有酋长,有萨保,如何轮得到我说话。”
嗣昭摇头说道:“以你的智勇,怕是用不了10年,你就是木塔山粟特之长。也许有一天,你就会面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