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上的光荣。
不过在嗣昭看来,他们有些过分了,为了排定座次,甚至携宝斗富,争相夸耀,和中原人伦礼教大大不合,也怪不得会昌圣人下死手禁绝。
不过年代已久,又是在这边塞之地,天高皇帝远,谁又管的了那许多。
石重迁从人丛中走出来,笑呵呵的把嗣昭拉到人群中,给胡商们做了介绍。这些奸商一听是王家郎君,破了景教的少年英豪,立刻鼓噪起来,纷纷上前见礼。昭武九姓,大约就是史、安、康、曹、何之辈,他又哪里记得那许多,只是一一拱手还礼。
随着鼓声响起,吉时已到,正是巳时二刻,众祆商不用争竞了,直接拥着嗣昭坐到了上座。嗣昭不得已,只得盘膝坐到上座,他年齿尚幼,自然不知商贾之辈趋炎附势,只是觉得这些家伙热情的过分,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出力赶走了景教,让他们有机会做起钱帛生意?
此时,一排祆正从神楼鱼贯而出,拥着萨保康火郎,抬着长明火放到祭坛上。
祭品有三,其一是所谓七圣果,有橄榄、椰枣、葡萄干、胡桃、杏仁、杏干、李子和桑葚。其二是刚刚烤好的面包,第三样就是羊肉了。
见请出了圣火,众祆商纷纷站起身来,面色肃穆。
萨保康火郎举着黄金酒盏,盏中是血红的葡萄酒,他对着圣火漫声吟唱起来。歌声时远时近,若有若无,让嗣昭觉得很是诡异,众胡人却如醉如痴,齐声应和,沉浸其中。
歌声渐渐热烈起来,如同汇集无数山泉,汇成山溪。水势越来越大,由涓涓细流而成江河,歌声到了高潮,如同洪水奔腾而下,浩浩汤汤。
恰在此时,鼓声响起,歌声戛然而止。停了片刻,众胡忽然一声欢呼,神楼之前顿时沸腾起来。胡人们笑容满面,互相道喜,祆正们早已支起大锅,开始杀羊烹豕。
猪羊悲鸣声中,鼓乐声起,大约就是琵琶箜篌竖琴之属,盛装少女足踏锦缎,跃到中央,欢快的舞蹈起来。不一刻,坐中胡人按耐不住,也跳到场中,与那些辨发美女共舞起来。
不一刻,大盆的羊肉和葡萄酒端上几案,嗣昭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边观看歌舞,节日的气氛也感染了他,心中充满了欢乐。
场上歌舞热烈,嗣昭偶然回头一看,却见到一白袍胡独坐一几,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嗣昭奇怪,这节庆日子,如何一个人喝着闷酒,与气氛不合啊。
他来了兴致,凑上去去和这家伙拱手见礼,互通姓名,原来此人是西市索商虞笮,在西市也算是一号人物。
嗣昭问道:“我看虞公闷闷不乐,莫非有何忧心之事么?”
虞笮摇头叹道:“我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可是我的家门却不低贱,我的高祖,就是前朝使相虞弘,曾经检校萨保府。到我这一辈,家门衰落,被同族所笑,给祖宗丢人啊,让我如何高兴的起来。”
嗣昭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