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家里粮食还够么?”
陈娇娥叹了口气,说道:“营栅里的粮食,那是永远也不够的,年景再丰充也是官家的,发给籍户丁口2升粮,却从不按时发放,尤其到冬春日子,那才是个难。。。”
雏妓话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似乎隐隐有啜泣之声。
嗣昭觉得有异,扭头观望,果然看到娇娥在流泪,他一起身想起不对,又坐下了,溅了陈娇儿满身满脸的水。
陈娇娥惊叫一声,在头脸上擦拭起来,嗣昭找了块布巾围在胯下,这才湿淋淋的跨出木桶,捉住陈娇儿两只手,只见雏妓两眼已经哭的通红。
嗣昭轻声问道:“到底如何了?”
陈娇儿挣出双手,还是不发一言,嗣昭把她扶到榻上,自己坐在她身旁,说道:“你我虽然萍水相逢,可这里就像我另外一个家,你们就像我的亲人姐妹一般,你有什么难处,不与我说,又说与何人?”
陈娇娥低声说道:“我二兄嗜赌成性,欠下赌债40余缗,债主日日催债,前些日子放了狠话,若不还债,就要夺了宅院,连带我侄女一起卖掉抵债。
虽说二兄恶习不改,实在该死,可是侄女何辜。娃儿只有8岁,我实在是不忍她有一天像我一样,堕到火坑里。”
嗣昭低头看着地上的毡毯,良久才说道:“营栅里的赌债,如何会欠下这么多。”
陈娇娥叹道:“哪里有那许多,真正赌债只有10余缗,其他都是息钱,也不知道是如何算的,竟然是本钱的3倍。”
嗣昭看着娇娥说道:“就算你给他还了赌债,将来他还是欠下,你能救他一时,能救他一世么?”
陈娇娥哭着脸说道:“如今我心乱如麻,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嗣昭暗自盘算,自己手上已经没有了余钱,如果要帮陈二解决麻烦,只能在公户上挪借,到年底分红时候再填上。
按今年的收成,自己怎么也能分到百缗钱,还是有余力帮助陈家。正好自己可能到云州买驼,随身带着智慧柜坊的符印赁证,而云中驿也有智慧柜坊的分号,通兑方便。
可是陈二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终于,他说道:“这些钱,我可以帮他还上,可是也不能让他觉得钱财来的容易,继续胡作非为,害了亲人。”
昏黄的烛火下,陈娇娥双颊绯红,眼中露出希望的光芒,想说什么,却又渐渐暗淡下去,低声说道:“你的钱财也不容易,都是地里血汗换来的,总不能都贴补了我们,让我。。。于心何忍。”
嗣昭说道:“你这是哪里话来,你就如我的姐妹一般,我说过,永远不让你有欺凌和饥饿,你的家人有难,你让我袖手旁观么?我意已决,你去拿笔墨伺候着。”
倚翠楼从不却诗词歌赋,哪里缺了笔墨,嗣昭从怀中取出赁证开具了,又用了符印,撕下半幅拿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