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误会你了,你原本不是那样的人。”
嗣昭奇道:“你以为我是何等样人?”
葫芦娘说道:“我以为你把聂小娘塞给窦家,聂记没有了合适的婚配对象,就再也无法以婚配为由,拒绝总局开办。
虽说我勉强答应了你,但心里实在别扭,强拉婚配终究不义,岂是我太原游侠所为,于你沙陀男儿也不光彩吧,适才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嗣昭淡淡说道:“你说的,也是一条理由。为了通商总局,我赌上了我的性命,还有塞下小儿的庄园。”
停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如果总局开办不成,我就要以木塔山的微薄出产,给太原契东发放股息,以维护沙陀三部的荣誉,这是何等可悲的事情。所以对于通商总局,我是势在必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顾不得手段了。”
云弄月郑重说道:“云某虽说是卑贱之人,但也知好歹,郎君是大石宗室,却以兄弟待我,云某无以为报,愿为郎君效死。”
葫芦娘高举酒杯,说道:“我点青郎也愿助沙陀一臂之力。”
嗣昭也举起酒杯,三人举杯相碰,豪气顿生。沙陀儿放下酒杯,低声说道:“上元节之后,我要离开太原一段时间,立契购股之事,都是邸中管事郭崇韬主持,他实际上还是王氏商队在太原的掌家,你等找他就是。
窦聂两家联姻之事,是沙陀军司仓佐高文集居中联络,你等有何消息,只能通报给他一人,有事也只能和他一人商议。他有什么安排,会派遣不良人和你们联络,你们要听从他的调遣,万不可意气用事,切记切记。”
云弄月吃惊的说道:“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岂能离开太原?”
嗣昭诡异的一笑,问道:“葫芦娘子应该清楚,聂记一定有人盯着我,我干脆离开太原,让老夫人也省省心,才好暗中谋划,打她个措手不及。”
葫芦娘幽幽的问道:“你要去哪里?”
嗣昭饮了一口酒,说道:“我的故乡,在汾州太谷县尊贤里。自从来到太原府,俗事缠身,还没有拜望生身父母,实属不孝。”
他转头看着云弄月,说道:“若是带着幺妹回到故乡,一家团聚,该是何等好事,王某无能,只得拜托云兄了。”
云弄月说道:“是不是真,明日必有消息,郎君耐心些便是。”
嗣昭点点头,默默饮着酒,三人各怀心事,热烈的讨论忽然沉寂下来。
良久,嗣昭忽然说道:“最后一个事,联络之人需要信物,两两相对,才能交接消息,以免为人所乘。这理应是寻常之物,不能引人注目,还要携带便利,一见便知,何物为好呐?”
葫芦娘忽然伸手,从腰囊中摸出一把铁弹,撒在酒桌上,说道:“就以此物为信如何?”
云弄月随手抓起一枚,在灯火下细看,只是黑黝黝的铁弹,摩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