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么做自有他自己的用意,你若插手,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我不管皇上有什么用意,我只要汪清荷死!裴寂,你怎么总是这样,是不是有一天我被人杀了,你也会像现在这般理智?”
沈念安甩开他的手,头一次对他说这么重的话。
“你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当初陈阁老和贺今朝出事的时候,你便理智得让人害怕,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牵动你的心!”
裴寂眉峰一凛,握着她的手慢慢加重力道。
“念安,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我是跟你就事论事,你......”
“你看,你连跟我吵架的时候都是一派冷静的样子,就显得我好像是在你面前无理取闹一样,总而言之,我只有一句话,汪清荷的项上人头,我要定了!”
沈念安冷脸打断他的话,随后用力甩开他的手往前走。
裴寂皱着眉去追她,岂料刚追了两步,她突然闭上眼晕倒了。
裴寂眸子一紧,下意识地接住她的身子上了马车。
“去医馆!”
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两只手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每日都有练武,这会儿突然晕倒,难免让他有不好的猜想。
阿昭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用力甩着鞭子朝最近的一家医馆赶去。
大夫看过之后,却瞧不出病症,只说沈念安是心病。
恍惚间,裴寂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回到了六年前,心里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烦躁。
好在她休养两日后便没事了,元宵日日去陪她讲笑话解闷,总归和六年前那时候是不一样的。
一日,裴寂下了朝,刚回到府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沈念安的轻笑声,进去一看,是元宵在扮鬼脸逗她开心。
见他回来,元宵瞬间收起嘴角,规规矩矩地向他行礼。
“父亲。”
裴寂淡淡颔首,神色自然地走到沈念安身边坐下。
“还在生我的气?”
“你有什么好让我生气的。”
沈念安撇了下嘴,嘴中却幽幽吐出一口气。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罢了,当年在云霓的事情上无能为力,如今亦是如此,云萝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而已,像她这般年纪,本该天真无邪快快乐乐地长大,可如今却要背负这些本不属于她的责任,裴寂,我想不明白,难道权力对那些人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吗?”
裴寂轻声反问她,右手不着痕迹地拂去她耳边的一缕碎发。
“身处在漩涡中心,纵使自己无心树敌,却总有人视你为敌人,这混沌尘世上的人皆自私自利,谁都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