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釐王如此笃定,不过就是凭着他对信陵君的了解罢了。
那位可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一道做了,那必然会把所有妨碍他失败的因素处理到位。
伐秦这种事情,在魏安釐王看来就是没有把握的事情。
当时出兵不过就是为了守住赵国,顺便赚了五万两黄金罢了,哪里有伐秦的念头?
现在信陵君敢违抗他的命令,不顾大义去伐秦,去联合数国一并伐秦,那就代表着一切阻拦他的因素都被安排妥当了。
而他,魏安釐王,自然也会被安排的妥妥当当,最起码不会让他去影响现在伐秦的大任。
而怎么样才会不影响呢?
这世上哪里会有死人这种东西最为听话呢?
或许信陵君会为了兄弟情义而不杀他,但这个前提是他不投降,不被活着俘虏的情况下。
如今他都快被活捉了,若是再没有动作恐怕就不知道甚么时候就没了。
与其这么窝囊着死,还不如自己去死,说不准还能谋到一点生机。
魏安釐王突然笑了起来,仔细的抚摸着身旁的佩剑,大笑道:
“孤在想,是自刎壮烈,还是挂白绫于城墙鼓上,自缢殉国壮烈啊?哈哈哈……”
这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上,显得格外渗人。
大梁城外,秦卒营帐中,蒙骜王龁吕不韦三人围着堪舆图坐下,王龁东向而坐,蒙骜南向而坐,至于吕不韦则是北向而坐。
三人之间等级尊卑一看便知。
堪舆图上正是现在的魏都大梁。
按理来说,以现在大梁守卫,和秦卒兵锋来说,他们原是不需要考虑多少,只要迎面而上,猛攻三日,大梁必将拿下。
不过,据王翦来的消息,现在联军大抵已经快抵达函谷了,他们再不抓紧给赵国施压,恐怕咸阳不保啊。
他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一日破了大梁,然后直接兵压赵国,一路横扫入邯郸城,在联军未破函谷之际使得廉颇不得不回防。
只是一日破大梁又怎么可能呢?说到底也是一国都城,不可能像王龁破东周那样这么简单。
“报——大梁城上似乎有旁的动作,桓将军让卑来通报一声!”
正当他们都有些头疼的时候,桓台那边似乎有了新的变化。
“且说。”王龁抬起头,看着传令的。
“据斥候言语,魏王似乎备了白绫,上了城墙,似乎是要死战!”
传令兵不敢磨蹭,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吕不韦皱了皱眉头,魏安釐王这样一搞的话,似乎这场仗拉扯的时间就会更长一些。
不过王龁却是大笑,冲那传令兵吩咐道:“且退下。与桓台言语,说本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