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夕泗水城万籁俱寂,穿着带着补丁的老更夫满脸红扑扑的如同喝醉了一般边摇晃着身体盲目的向前走着,边敲着缺了半个边的铜锣喊沙哑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偶尔有一两只巡夜的护城卫队经过他的身边时他还会停下点点头打个招呼,可惜人家根本不予理睬他。
而这个更夫也不介怀,呲着漏风的焦黄板牙目送他们离开后,继续晃晃悠悠的敲着破锣巡夜,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时他才一步三摇晃的走到了西街拐角处的一个破旧的农家院子里,等关好门后他摇晃着来到了自家的屋子里,一张嘴一大口黑水吐到了装着黑水的水缸里,随后他跟个没事人似的摇晃着走到了破旧的木板床前,翻身倒在上面呼噜声和嗞啦的腐蚀声同时响起。
不多时小院子里的门再度被推开,借着陈辉一张发福的大胖身体出现在了小院子里,这正是李家庶系少爷李佳奇。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这间破旧的小院子,东墙边上歪歪妞妞的长着一颗经历了几十年风霜的枯槁老树,树下铺满了厚厚的枯叶,飕飕的冷风一吹将它们吹到了半空,又洋洋洒洒的飘落宛如枯黄色的海洋,有的落在了他的头上使其看上去略显滑稽。
有的落在砂石的地面上,盖住了一层陈旧。有的则是落在了西侧的水缸中被如同墨一般的黑水所腐蚀一空。
“袅袅秋风扶起,萧萧落叶悲鸣。小院之中闻鼾声,尽显凄凉幽梦!”
李胖子要换着脑袋吟诵了一首他自己以为不错的诗句后,缓步走到了老汉的屋门口,往里面瞧瞧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打鼻子的酸臭外,就剩下一个鼾声如雷的花甲老者。
“那个侏儒一般的小矮子让我上这里来寻找信徒,该不会是就是他吧?”
李佳奇很是嫌弃的摆了摆手,随后转身刚要走,却被摆在西侧墙角的大水缸所吸引,不自觉的走了过去低头瞧了瞧,除了水黑一点和有些粘稠外并无其他,这让李佳奇不仅更有疑惑的轻声呢喃说道:“那个侏儒说,这水缸里的水,就能让我获得力量,可看着东西怎么跟墨水似的,八成是忽悠人呢吧!”
“护法大人并没有说谎!”
就在他话音落下瞬间屋子里想起了沙哑老者的声音。
李佳奇肥胖的身体吓得一颤,猛地回头向屋子里瞧去,那身上穿的破破烂烂满脸红扑扑打更老者,从陈旧的木床之上坐起,一双本应该浑浊不堪地眼眸此时格外的明亮,他起身摇摇晃晃如同喝醉了一般的向李佳奇缓步走了过来。
“你....你是什么人?”
“鼠王大人的忠实信徒,沈丘!”
名叫沈丘的老者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李佳奇的跟前,两只浑浊的眼眸忽然一亮好像一只精明的老鼠一般。
“信....信徒大人”
李佳奇见老者忽然精神十分矍铄,不由得有些害怕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