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炒了盘喷香的辣子鸡蛋,和土豆炖豆腐,又打出二两烧刀子,拉着王瞎子坐下来吃饭。
这事王瞎子又出东西又出力,爷爷家那时候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犒劳人家。本想把老母鸡宰了给王瞎子炖汤,还是王瞎子给拦下来的。
“老嫂子,我救大牛子,一是看在赵老哥的份上。我来长河村落脚时候就是赵老哥接济的,这恩情老瞎子我不敢忘。”王瞎子坐在凳子上,夹了一块子鸡蛋在嘴里咀嚼两口咽下,“其二,是看在大牛子跟我有缘分。”
太奶奶心思活泛,听到这话就主动往下接说:“那要不这样,大牛子给你当徒弟咋样?俗话说,一个徒弟半个儿,以后也让牛子给你养老。”
要是搁以前,爷爷肯定不乐意,太奶奶也不会这么说。但现在不一样,王瞎子确实有本事,而爷爷三不五时就遇到邪门事,有王瞎子照顾着也能放心些。
太爷爷就不用说了,本来就是对王瞎子很信服,听到这话不住点头。
但王瞎子自己却摇了摇头,喝了口酒,抹了把胡子拉碴的下巴说:“不用不用,我这行不适合大牛子。他不是这命,而且我这身本事不也胡说八道占多么?也就练张嘴皮子。大牛有大牛自个儿的活法,你们也放心,就算不拜师,大牛要是出事,我也绝不会不管。”
听到王瞎子这番话,爷爷第一次觉得对这个一身破旧的邋遢老人肃然起敬。一饭之恩,铭记一生,这在当代都不见得几人能做到,更何况那年代?
同时听到他自嘲的话,心里边不知怎么也有些酸溜溜的,有一种王瞎子生不逢时的感觉。
想到这儿,爷爷给王瞎子满上了酒杯。王瞎子那双白惨惨的眼睛瞥了眼爷爷,也没说什么,和太爷爷太奶奶聊起了别的。
太爷爷太奶奶昨晚上就没睡着,不一会儿就哈欠连天,去里屋睡去了。等他们都离开后,王瞎子放下了筷子说:“大牛子,是不是有啥话想说?”
眼盲心不盲这话,说的就是王瞎子这样的人。明明都看不见,偏能察觉出来爷爷心里藏着事,隔壁老烟鬼就说过,这叫看着糊涂心里明镜似的。
爷爷放下碗,把黄河中有个大鳖盯上自个儿的事说了出来。为了不让二老担心,爷爷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王瞎子听完,语气凝重地说:“咱村旁这块黄河水域底下确实有个大鳖,大概是大半年前那场大雨的时候来的。那时候不是上游那块儿的不是决堤么?下游村被淹了,跟大水一起被冲下来的东西,一直沉在水底下,在咱这村外头落了脚。那老鳖有些道行了,没想到盯上你的是它。”
爷爷听完这东西的来历,也知道那肯定是很难对付的玩意儿,一边添酒一边问:“那这东西,有办法对付不?”
“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也不是不能办,不过得让大家伙都出些气力。这事,光你跟我两个人可没法做。”王瞎子琢磨着摸着下巴,又给爷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