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多步远的地方,手中擎着一把黄杨木弓,拉满了弓弦蓄势待发。
此刻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李嗣业不敢再轻举妄动,远处那擎着弓的张括放松下来,把木弓重新装到了马背上。
年长刀客和三儿快速朝这边疾奔过来,两人抬起合力抬起伤员往篝火旁转移。
张括是个可怕的神射手,距离七十八步远,在黎明昏黑的可视条件下,竟然还能够射中自己,果然苟起来才是最佳选择。
他又想了想自己,杀饶手艺还是潮零儿,只好日后慢慢训练进行弥补。眼下这名刀客腰部结结实实地中了一弩,身上又被铁蒺藜扎出无数个血洞,在没有消炎药和先进医疗器械的古代,这样的伤势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吧。
这样对方能够战斗的有生力量,只剩下了三人,他仍然处在强弱悬殊的处境郑
……
红日从戈壁滩上慢慢升起,李嗣业从肩头上留下来的鲜血也被烤成了褐色。他应该尽快处理伤口,防止感染,只是箭伤所在的位置有些偏,正好卡在左肩上。
他盘坐在石塔顶部的中心,守在远处的敌人躺在太阳下面休息,这个时候治伤,只要不发出声音,应该不会吸引敌人前来。
他用力地低下头,抬起右臂向后弯曲探住了肩上的箭杆,剧痛立刻朝他的五脏六腑侵袭过来。但他绝不能因为疼痛而停手,带着箭伤感染会死得更快。
他心底慢慢地默念着:“没关系,只是痛一下,跟打针一样,跟打针……”
他的右臂骤然发力,疼痛瞬间沿着神经末梢延伸开来,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湿沥沥的虚汗沿着额头往下流淌,尽管口中咬着汗巾,那种撕裂的绞痛还是让他闷哼一声,扑通向前栽倒,脸颊擦在岩面上。
他尽管异常虚弱,却死死不肯闭眼,因为他只要闭上眼睛喘息那么一会儿,就会陷入舒适的昏厥中,头颅怕会被人提在手里。
他支撑着手臂重新坐正,解去衣袍露出左肩,从背包中拿出蒸馏的酒水,用右手对着肩膀流淌在伤口上,然后捡出瓶瓶罐罐,什么金疮药,云南白药,挨个儿地往上洒,最后才拿出细麻绷带,把上面洒上药粉,沿着肩头以及腋下进行包扎。
处理好伤口的李嗣业略显舒适地趴在岩石上,裸露的肩头尽量接受太阳的照射,这样可以促进新陈代谢,加快伤口结痂的过程。
与此同时,远处的盗匪一伙也在给他们的同伴处理伤口,相比起李嗣业,对方的伤要严重的多,那些生锈的铁蒺藜,会造成伤口大面积感染。
刀客蹲在同伴面前,挨个拔去他身上的铁蒺藜,每拔一下都会引起惨烈嘶叫声,整个魔鬼城的白,就充斥在这种声音中,与冷风在巨岩间呜咽鬼鸣相互混合,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张括默然地坐在灰烬前,不知在琢磨什么。刀客同伴的重伤,对他来并不可惜,相反雇佣双方之间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