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是朕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苦于无法替你证明,请善自珍重,将来必然会有为你恢复名声的那一天。
这封信他不敢过明路,只能让盗门的人送过去,能做的他都做了,至于清河王怎么选择,就看他自己的了。
为了这事,拉拉杂杂地忙了一个多月,眼看着便到了十月间,这日张让送信过来,陆奉举荐的人到了,请他抽空去见一见。
想想自己也确实很久没去了,刘志便欣然前往,原以为陆奉带来的人必然是江湖豪客,却没料到一报姓名,他便吃了一惊。
“你就是段颎(jiong)?”
此人四十来岁,身材魁梧奇伟,脸上的线条瘦削刚毅,目光锐利而深沉。
“草民正是段熲。”
他的身段笔挺,如一颗苍劲有力的青松,显示出常年从军的铁血气质。
“哈哈哈……想不到你能来投奔我,当初看奏折的时候,我就对你很好奇,到底是何许人也,能做出如此奇事。”
刘志开怀大笑,伸手握住他的拳,“今日,终于见到真人了。”
原来当初刘志夜读奏折,就曾注意到一件趣事,当年鲜卑侵犯边塞,段颎时任辽东属国都尉。
可鲜卑首领发现段熲兵强马壮,便萌生了退意。
段颎一看这还得了,怎么能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于是心生一计。
命人假造了份朝廷让他退兵的玺书诏令,还故意让鲜卑探子发现,鲜卑首领正在惊疑不定之时,却发现段颎真的撤军了。
这下子鲜卑首领大喜过望,立刻率兵马兴冲冲地杀来,结果段熲在半路上埋了伏兵,此战鲜卑骑兵全军覆没。
如此大功段颎并没有获得朝廷褒奖,因为在那个时代,假冒诏书是重罪,所以功劳被削掉不说,他本人还被判决流放到边境充军数年。
算一算,差不多他也该刑满释放了。
“陛下不觉得段某大逆不道么?”
段熲这人也有意思,居然就这么大喇喇地直言相问。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不是用来为非作歹,何错之有?”
陆奉和段熲都想不到,刘志的思想居然如此开明,年纪虽小,却胸怀天下,气度雄远。
“多谢陛下。”
钢铁般的汉子,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不瞒您说,为了此事这么多年来,草民一直耿耿于怀,想不通自己到底错在何处。”
现在,刘志的话终于让他放下了心结,重获新生。
“来来来,坐下说话吧。”
三人分宾主坐下,刘志好奇地问道:“陆君与段君是如何相识的?”
想一想这两人的经历迥异,一个是朝廷都尉,一个人是绿林游侠,半点搭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