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走过他身边说了一句话。
——眼见不一定为实。
——书不是白读的,这世道也不是全如书中那样。
那这世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他冷哼。
回到书房,宋子江把这封莫名其妙的信扔在桌上,随手拿起书架上读了一半的国策论。
他坐在桌前,双眸似乎在细细读着这本书,但是双眼的眼神早已飘向不远处的信封上。那小小的狼腾图烙印始终环绕在他脑海里。
良久,他终于沉不住气,放下国策论捻起那个信封。
这个信封被火漆印封住,火漆印上是一头露出獠牙的狼。
这看起来很像某个以狼为信仰的家族信函,这般模样的信函怎么会送到他一个没落世家大族终日无所事事的公子手上?
莫非还有人惦记着宋家?
想到此处,他眸中浮现一丝不耐与厌恶。
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不死心。
他动了动手指用小刀扣开火漆印,就见里边是一张金丝条纹包边的信纸,这种信纸是他闻所未闻、从未见过的纸。
指尖摩挲着这张信纸,只觉信纸比他接触过的所有纸都要硬上三分,除此之外还有凹凸不平的暗纹。
他拿出这张独特的信纸,就见上面空无一字。
无字书?
他蹙眉,把信纸举起放在窗台前照着光线,就见信纸上还是空无一字,只有那些相互缠绕的金丝花纹。
怎么会这样?
他沉眸思索,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略微迟疑地把手指伸进放凉了的茶水中。
等到指尖沾满茶水,就见他伸手把水往信纸上弹去。水渍飞溅到信纸上,他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信纸随着沾染茶水逐渐显露墨蓝色的字,这些字很有风格,字字矫若惊龙,错落有致让他觉得写信人是一个豪迈爽朗之人。
这信纸上只有一行字。
——何以为国。
他一顿,又重复了一遍:“何以为国?”
这人是想让他回信?
他不禁敛眸,眼中思量不减。直到纸片上的水渍干涸,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一次弹水在上边。
又等到水干涸,他再一次弹水。
这样,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直至夜幕降临。
-
同一时刻,洛天歌坐在窗前,点了一盏灯。
她指尖敲打着桌面,身后重瑶为她铺好了床褥,似是喃喃自语道:“宋公子真的会回信吗?”
“会。”
洛天歌目光落在烛光上,就见火苗烧断了灯芯,落下一层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