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好诗好诗,星河灿烂,江山永固,曾相所吟确是应景,当畅饮一杯!”
曾布一首诗吟完,那随行的礼部通译连声叫好起来,此时他们一行人早已移步艉楼甲板,今夜星光灿烂,一条银河划过天空,河边挂着一轮白玉盘,海风吹拂,美酒作伴,要不是在军中,估计乐师舞姬都整齐活了。
折可适依旧瘫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文人一闲下来就爱背背诗作作词,对于这种活动他是觉得极其无聊,若不是曾布硬拉着不让自己走,他宁可回舱睡觉了。
“酸!,切,又不是你自己作的”折可适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把脑袋别过去,继续打盹。
三个文官此刻兴致越来越高,曾布听着他人奉承,哈哈一笑道:“惭愧惭愧,此诗竟是当年燕王所作,一个武人有如此文采,着实让本官称奇!”
那个拿出地图的文官话却不多,此刻出声提醒道:“曾相,都快半个时辰了”
曾布脸上泛起一阵不快,肚子里还摆着三首诗词呼之欲出,这张康国真是没眼力见,粗暴地破坏自己的创作欲,怪不得元丰年间的进士,如今才是个中书舍人。
“再等等…”
张康国秉性刚正,遇事较真,闻言继续道:“曾相,更改政事堂决议,此事下官觉得还是有些不妥!”
折可适耳朵一动,腾地站起身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曾布,心中巨震,什么意思?
曾布脸上倏地一黑,气氛瞬间冷了下去。
“如今帝国国力如日中天,行那外圣之事,着实短见!”
张康国不依不饶:“可若是大食人不答应怎么办?官家意欲休兵停战,难道吾等真要再启战端?!”
曾布的脸庞隐隐带上了一丝严厉,先是看了看满脸疑惑的折可适,心下对这张康国已经起了一丝恨意。
首辅章惇为请求恢复被削夺的司马光、吕公著的赠谥,并保护二人的坟墓和墓碑,曾布却加以反对并认为这是无益之事。
其中根本还是涉及到新旧党争,章惇为司马光等人平反算什么意思?
这是在否定王安石的功绩啊,而曾布就是王安石一手提拔起来的君子党领袖,若是官家听从了章惇的建议,那作为继承王安石衣钵的曾布等人,不就成了必须要扳倒的下一根旗杆?!
是可忍孰不可忍,曾布任枢密使久亦,军中支持者甚众,比如说折可适,对曾布对外强硬的手段就极为欣赏,他的态度基本上也代表了帝国八大将门集团的舆论方向,而军人需要的是什么?
军事行动!
只有动兵,方才有继续建功立业的可能!
而章惇却想着息事宁人,收复狮城获得军费赔偿后尽快结束战事,好继续他对朝堂的梳理和布置!
曾布能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