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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舜臣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并未说话,来看望他的军官里有不少看着眼熟,在巨港蚌珠洞都参与了对自己的围殴,但他从不说破,也不让沈如山说破。
军中是个爱憎分明的地方,会打仗讲义气,所有人就会服你、敬你,错你一人扛,这就是义气!
再加上有罗勇昊这么个反面教材,王舜臣的形象不知不觉就在破浪军中光辉了起来。
“哈,还想这些做什么,到了佛逝舰队就交给你了。”
沈如山双眼一瞪:“切,你倒好,在医院享受…我现在怀疑这顿鞭子,是不是都知和你有什么内幕!”
王舜臣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沈沧浪你学什么不好,偏要学那深闺怨妇作甚!”
……
舰队是在午时正靠上了码头,佛逝港依旧是老样子,天蓝海碧,群山环抱的港湾风平浪静,海面上波光粼粼,略带咸腥的海风吹在王舜臣身上柔软又温暖,他趴在藤床上昏昏欲睡,连马车外震天动地的锣鼓声都仿佛离耳边越来越远。
隐隐约约听到有“好汉”、“破浪军威武”、“大宋万胜”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但此刻他的心理却烦极了拥堵的道路,就像一个耗尽精力终于等到自己礼物的小孩一样,不断祈祷着马车行得再快一些。
渐渐的,车外的喧嚣越来越小,从颠簸和起伏的程度来看,马车已经出了城,正行驶在城北的盘山路上,转过一个大弯儿后,空气中渐渐传来淡雅的花香,他心中悸动,近了。
医院依山而建,沿着围墙种满了一种乔木植物——鸡蛋花,花季五到十月,开花后满树繁花,花叶相衬,流彩溢光,香气清香淡雅。
他走的时候是六月初,此时已经到了八月中旬,正是鸡蛋花盛开的时节。
吱呀
那是医院铁门拉开的声音,战马的嘶鸣和宋军的军号声同时传了进来,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嗡嗡”之声,像是聚了一大群人,接着,马车车厢从后面打开,医护们上了车将他连着藤床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抬了出来。
医院靠着围墙内侧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凉棚,上百名平海军将士围在凉棚外,马车靠着围墙停了二十多辆,伤员不一从马车里被抬下,医官和医护就围了上来,查看军籍判断伤势。
一个女医护正在查看自己的军籍,低下头瞪着双眼看了看他,吃了一惊,连忙冲着不远处挥手大呼:“英姐姐,英姐姐,是王长官!”
呼声惊动了许多人,感受到无数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王舜臣刚要提醒那医护,转头一看,人都已经飞到不知哪里去了,张口欲言又止,心里暗骂,你就不能小声点儿!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王舜臣心一慌脸一红,连忙把头埋进软垫,不过耳朵倒是竖得老高,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
“舜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