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二次公车出行,来伸冤的人没等公车出现,就已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金吾卫忙着维持秩序,可由于人太多,情绪亢奋,已有崩溃之势。
苏御连忙催马来到皇后驾前,道:“前方堵塞,娘娘车驾暂且缓行,为尽快疏导,请娘娘允许公车先行。”
凤辇内曹玉簪端坐,快语道:“苏御史应机行事。”
苏御找到赵亚夫商量几句,随后一同催马向前。
苏御喊道:“众人不必拥挤,每人状纸今日都会收录。从现在开始,男人站在左边,女人站在右边,保持秩序,等待公车。也可以把手中状纸折叠,就近送到金吾卫手中。”
赵亚夫喊道:“金吾卫全体听令,状纸保密,低头观者,斩立决!”
又喊:“全体肃静,惊扰凤驾,鞭三十!”
一口气收了六百多张状纸。
之所以第二次能收到如此多状纸,是因为上次收状纸之后曹玉簪下手果决。连斩七官,下狱三十六人,充军十八人,并广而告之。见皇后娘娘真的办事,身负冤屈的老百姓还哪能坐得住。最近一个月来,洛阳城里的状师忙得不可开交,拟状费用节节攀升。
消息波浪一样传开,伸冤百姓四面八方赶来,状师们也纷纷来到洛阳,赚些好钱儿。
这还只是第二次,苏御预测伸冤的人数会越来越多。待消息全国散开,再把穷苦人赶路的时间算上,估计峰值会在六个月以后出现。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苏御建议曹玉簪派遣御史到各道,在各道设置公车。能解决的问题就地解决,解决不了再来京城。否则京城压力太大,遍地冤民,也不是好事。
“苏御史,咱们还有必要继续往前走吗?”赵亚夫观察一下情况,发现伸冤的人基本都在门口,再往前走似乎没有意义:“如此多的伸冤状书,一个月之内恐怕办不完的。”
苏御一笑道:“皇后娘娘没发话,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走一圈吧。万一有行动不便,或者消息闭塞的人不能来到这里,岂不是还要等上一个月?”
赵亚夫一笑道:“苏御史考虑周到,说得是,说得是。”
苏御觉得赵亚夫这句话说得有些敷衍。
换位思考,赵亚夫并不希望皇后娘娘到处乱窜。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责任可都在他身上。他找苏御商量,是希望苏御去劝说皇后娘娘提前结束行程,哪怕是缩短行程也是好的。可苏御没给这个面子,赵亚夫心里自然谈不上高兴。
不过赵亚夫并没表现出不高兴,看起来依然是谈笑风生。如果不是苏御两世为人,很难在他身上发现虚与委蛇四个字。
苏御想了想,道:“其实这般事也未必赵将军亲自来吧。毕竟赵将军的主要职责还是保护皇帝。公车之事,完全可以派遣副官前来。”
赵亚夫点点头:“苏御史之言倒是在理,金吾卫的主要责任还是保护皇帝。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