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埋在无烟煤炉的旁边,才能哆哆嗦嗦说几句话。
休息室里吵吵嚷嚷,龚老丈被人埋怨,一副“好心喂了狗”的样子,跺脚又气愤地和船夫们对吵,什么仙界技术开发区家大业大,却也不养闲人,什么多亏小先生恩德才能有口饭吃,如何能麻烦小先生……
总归,都是向着沈晨说话。
可沈晨却看得好笑。
他们一开一合,黑白两脸,不管说的是什么话,其实核心就一个——俺们都是穷苦人,贵人若是还有良心,便一口气把俺们都收了吧!
“老百姓的智慧啊!”
沈晨苦笑着摇摇头,从古至今,华夏老百姓为了生存,想出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办法才能苟活传世。
沈晨是个害怕吃亏的人,但这个亏他乐意吃。
李承乾脸色不好看,他如何看不出船夫们暗地里的狡黠,当下就冷了脸,喝到:“你们够了!仙师给你们口饭吃,你们还故意为难起来了!想要到仙界技术开发区找饭吃的人多了,你们再玩这些小心思看看,孤把你们统统撵走!”
性子再变,他也是皇室,哪里会切身实地为小老百姓考虑,高兴了赏口饭,不高兴了不管不顾,才是皇室的标配性格。
船夫们立马安静了,连滚带爬回到原本的位置乖乖坐好,唯有龚老丈一个哆哆嗦嗦的站着,李承乾那声“孤”立马让他们知道了站在小先生旁边的是谁。
龚老丈活了大半辈子,除了李承乾出行时,他于人群中远远看到过背影以外,何时见到过李承乾的样子。
此时船夫们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却把他露了出来,顿时手软脚软,急得都快尿了。
“你唬什么!”沈晨不高兴了,李承乾像只受惊的鹌鹑,身子跳了一下,低头不敢说话。
龚老丈以为是对他喊的,噗通一下瘫软到地上,见沈晨看向的方向是李承乾,这才松了口气,软绵绵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给沈晨施了个礼,道:“多谢小先生给小老儿等人一口饭吃,咱们都是没脑子的蠢货,惹恼了小先生,还请小先生见谅!”
“没事儿。”沈晨安慰道,“你们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我的意思不是嫌弃你们人多,相反,是觉得人有些少了,才三百来人,塞牙缝儿都不够!”
“啊?”
船夫们又吵嚷起来,却是因为太过兴奋,激动坏了的。
龚老丈又哆嗦了,唯恐自己耳朵不好使,再次战战兢兢地问了一遍,“小、小先生是说咱、咱们人少,还、还需加人?”
嚯,顺杆子就往上爬!
听到人少就要加人,若是沈晨另有安排呢?
沈晨笑了,笑老百姓的智慧,却也笑求活的辛酸。
第一种笑是甜蜜蜜的欢笑,第二种笑是苦涩涩的苦笑。
“是要加人。”沈晨的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