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有病”,一溜烟跑西门庆家生药铺里,替自己抓药去了。
公孙胜被别人留在府上做客,还没有回来。
小铃铛倒是想跟着来,被素素揪着耳朵给拽了回去。
西门庆提出去牢狱里面走一遭,起初邓捕头死活不肯,奈何扛不住西门庆的纠缠,只好答应了他。
随后邓捕头让西门庆和张择瑞两人穿上旧衣服,尤其是张择瑞,必须得将秀才戴的纶巾去掉,换成一根树枝当发簪,脸上抹姜黄汁儿,扮成面带饥色、病恹恹的模样。
现在的张择瑞,打扮的连他.妈都不认识。
邓捕头这才带着二人,去县大狱里面,搞了回一天一夜免费游。
邓捕头对同僚们说,这西门少爷太顽劣了,趁着县学还没有开学,让他去牢房中吃点苦头,试试能不能让他的性子改一改。
众同僚哪会不知道西门庆是什么货色,都巴不得他遭殃,对西门庆挨收拾,更是人人喜闻乐见!
遂应了邓捕头所求。
邓捕头给西门庆的条件是:以后不准出去说自己教过他功夫!
尤其是那“温柔袭.胸抓阴手”,更是与邓捕头毫无半分瓜葛。
西门庆和张择瑞二人先吃饱喝足了,才跟着邓捕头到了县衙西面的县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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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狱虽然在县衙院内,却是一个独立的院落群。
先通过一条甬道进去,右手边是班房。
班房在大堂底下,三间平屋,坐西朝东。进得门来,原来是两间打通,由南至北,做起一层栅栏。
外面一条小小弄堂,只容得一人走路。
栅栏里面,地方虽大,闹哄哄却有三四十人在内,聚在一处,一时也数不清楚。
穿的衣服,也有上下完全的,也有蓝缕不堪的;也有头发很长的,也有用布包着头的;也有面目凶恶的,也有相貌慈善的。
也有在那里哭的,也有在那里唱的;也有在那里骂的,也有在那里叹气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有坐有立,有醒有睡。
睡的不过睡在地下,也只好倚墙而坐,那有容你长躺四脚的睡!
坐也只好坐在地下,有谁掇张凳子给你?
虽说这时候才将将五月,天气已经着实有点热,然而那一种肮脏的气味,未曾进得栅栏,已使人有些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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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并不是真正的牢房。
只不过相当于是一个临时收押犯事之人的羁押场所。
哪怕你是在街上与人争执、给了对方一个大耳贴,被人报了官,或是被巡街捕快撞见了,便会被带到此处。
带到这里干嘛?请你吃饭?
那是不可能的。